他就忽然像是从一个梦中惊醒的人那样,脸上还带着一些现实与梦境分不清的迷茫,“那么,万一我……或者还有港口黑手党的其他人,对京君你做出了非常、非常过分的事情。”
“你还会原谅我们吗?”
虽然那只鸢色的眼眸现在没有看着我,而是虚无地注视着他自己面前旁人看不到的空间。但是我却能感受到【太宰治】正在对我祈求着什么、不。
“祈求”这个词,是人们在陷入困难时还对未来抱有一线希望,才会用到的词语。
而如果说是我面前这个太宰的话,与其说他是在对我祈求,不如说他正在对我……忏悔——就像所有的天主教教徒那样,在临终前对着神父忏悔他们所做出的罪孽,并且祈求神明的原谅。
“非常过分的事情?”
我检索着脑海中已经浮现的记忆,毕竟太宰这厮曾经做出的过分事情真是数不胜数。
但他毕竟是我重要的朋友,而且看到这张脸上露出这样的表情,我的心里也会感到非常的难过。
“太、太宰的话……如果只是‘喷水小蛋糕’之类的,我现在就可以原谅你。”
“……噗。”
“……”
笑毛啊,欺骗神明已经是很严重的罪行了!
我白了首领的太宰一眼,从高脚凳上跳下来转身就要走,却被他用那根教鞭给拦住了。
“不行不行,不要借此机会逃走。”
他站在赌桌后面,用教鞭勾着我的脖子硬生生地把我给拽了回来,“回来继续学。真是的,太任性了京君。”
“……”
“不要嘟着嘴做出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就算这样瞪着我我也不会放你走掉——至少先把今天的功课学完了再说。”
成年男人满脸无奈地叹了口气,“明明我打的时候都没用力气,还是会借着生气偷偷逃跑,小孩子么你。”
“……”
没用力气个头啊,我手都肿了。
“啊啦,居然会用这种挑衅的眼神看着我,是想继续被惩罚吗?”
他眸色发暗,手执教鞭,黑色硬塑胶质地的末端在我的脸上轻轻地拍了两下——这当然不会痛,反而让我感到有些微微的痒。
“如果京君现在是归我教导的部下的话,这种态度,早就被我拖出去丢进海里喂鱼了。”
“……我又不是你的部下,谁会像芥川那么倒霉。”
我小声逼逼,躲开那根教鞭回到高脚凳上坐下,把小兔子垫在桌子上趴好,“刚才是在说掌握了港口黑手党百分之六十以上经济来源的A干部,在你接任先代首领的位置时发起的叛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