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已经准备好照个面就直接送他上西天,不过“清洁工”的话倒是让我起了一点兴趣,“原来如此,你的任务是绑架太宰,然后获取港口Mafia的内部情报?”
“该不会你也是?这艘船上的同行还真多啊。”
他在听到我的问话之后,终于舍得将黏在办公桌上不放的目光移到我的脸上,“居然会被枕边人背叛,想想就要为那个男人留下眼泪……什么回事?!你是个什么东西?!”
估计是我脸上非人的深靛瘢痕吓到他了,“清洁工”的瞳孔急剧缩小。可他还没来得及举起枪对准我,就已经在深海水压之中,永远地失去了自己的下半身。
“啊啊啊啊啊————”
“居然趁着我失忆安排了这么恶心的人设,这次的出场费可不是十个限量版芒果千层就能解决的事情了。”
为了避免二次泄密,在“清洁工”悲利凄惨到甚至让外面的混乱骚动都停滞了一瞬的惨叫中,我特意用被大量鲜血染红的海水,弄脏了桌子上的文件。
“我看起来很像是依附着那家伙生存的菟丝花吗——说出你的组织的名字,我就给你一个痛快。”我拿过自己的小兔子抱好。
“三。”
即使现在的我,已经恢复了所有的记忆,知道那些金色的泡泡和小人只不过是我、或者说是“深海京”这个人格,在精神世界中留存的思念,和为了掩盖空虚而自我拟构的幻想慰藉。
“二。”
但潜意识里,我还是认为自己应该随身携带着它——就好像在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平行世界里,只有这只小兔子才是唯一站在我这边的“同伴”。
“一……看来你是不想说了,”
我果断地带着“装备”们起身走人。
这个嘴硬不说,总会有下一个愿意说的。
被腰斩之后大概还有一段时间,就让这份死前弥留的痛楚和绝望,为他对我的“友人”的恶意来赎罪吧。
……
『和人类接触的时间久了,慢慢地,原本纯真而懵懂的兵器学会了一些人类才会懂得的道理。
再亲近的人,终究有一天离你而去。
也许是因为生离死别,也许是因为人心易变。
那样的话……还不如就把自己当成是一个兵器比较好……!
至少无心的兵器,不会感受到人类才会有的痛苦。
可偏偏又有人在弥留之际温柔地对他说【你不是无心的兵器,你已经是活生生的人了】。于是不知道是好是坏的,给这原本过于纯洁无邪、宛如白纸一样的灵魂,染上了一抹来自人类的色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