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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似乎分外让人放心不设防。

    展大人对三公子的这个本事自叹弗如。

    任五对兄长留下的侄女一直都很关心,也很疼她。任敏玲年幼的时候,小小的一只,就喜欢围着叔父转,梳着丫髻的小女孩无忧无虑,在门前的两棵银杏树下像只小粉蝶似的,

    后来长嫂和长兄相继离世,任五夫妻就带着小侄女一起过日子,吃喝用度跟自己的子女一视同仁,有点闲钱的时候,甚至还会给小侄女买一些喜欢的饰品和零嘴。

    他以为他们的日子会这样过下去,虽然平凡,偶有争执,但是一家人齐齐整整。

    可是从去年他想帮任敏玲说亲的时候,任敏玲不愿意,她不会像父母也不会像叔父一样困在这小小的村庄,她是注定要飞出去的。

    她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出了一个黄金镯子,说那是她意中人送给她的,总有一天,她的意中人会三媒六聘,风风光光地到人家村娶她。

    她等来等去,等到珠胎暗结,却没等到意中人上门提亲。

    “她长大了,翅膀硬了,什么事情也不需要跟叔父婶婶说。张先生一直偷偷教她读书,我知道这事之后,曾去找张先生,希望他别耽误了这孩子。可张先生说他与这孩子投缘,敏玲有求于他,他不会拒绝。敏玲知道此事后与我大吵一架,说我若是逼她,她就去死。”

    任五手里捧着金氏给他的那杯热茶,茶已经凉透了,那凉意似乎从他的手心传进了心里,凉得他嘴里心里都发苦。

    “前些日子,她说她有身孕了,可孩子的父亲迟迟没有上门提亲。”

    杜筱宁:“你们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吗?”

    任五摇头。

    站在任五身旁的金氏哭着说:“她什么都不跟我们说,她每隔半个月就会到大佛寺去上香为父母祈福。出事之后,与我说她是在大佛寺认识那个男人的,每次去大佛寺,他们都会相见。可她有身孕之后,就再也没见过那个男人。”

    金氏低声哭诉,声音断断续续的,“我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她生前命就不好,死后若是还不得清白,不是太可怜了吗?”

    古人最看重的,不过生前身后名。

    一个小姑娘尚未嫁人,就有了身孕。对她来说是一辈子的污点,还会拖累兄弟姐妹的婚事。

    “我们不知道张先生为什么要认罪,可敏玲有今天这样的下场,难道与他无关吗?”

    金氏抬头,通红的双眼看向杜筱宁。

    杜筱宁面上露出一个极淡的微笑,反问:“难道你们不想找到把任姑娘害死的人吗?”

    生前身后名那么重要?

    连谁是罪魁祸首都不必去查,就为了留她一个清白的名声?

    杜筱宁的目光扫过,然后落在任五身上。

    任五迎着她的目光,忽然就炸了,“人海茫茫,怎么找?她人都没了,想问也无处可问!张先生莫名其妙来找我,说不管他做什么,让我们夫妻别管。他说他与敏玲这孩子投缘,不管他做什么事情,都只会为敏玲好!我能说什么呢?我说张先生没有害死敏玲,你们就相信了?!然后你们就能找出是哪个狗崽子害死敏玲的吗?!!”

    任五的情绪很激动,他吼完之后,就抬手捂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