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筱宁看着杜若渝的神色,终于确定,她的义父或许知道这些年一直有女子被圈养的事情,可他不知道如今的问仙楼做的就是这种勾当。
于是,杜筱宁将她和寿风夜探寻乐园和问仙楼的事情告诉了杜若渝。
杜若渝怒声轻斥,“胡闹!”
站立在旁的思瑶神色一整,不动声色地后退了两步。
杜若渝:“与一个乳臭未干的少年闯入龙潭虎穴,你怎可如此胡闹?谁给你的胆子?!”
杜筱宁不以为然,“什么龙潭虎穴?那地方偏僻地很。大概是里面圈养的都是弱女子,护院都十分松懈。我这不是全须全尾地回来了吗?一根头发也没少。”
一根头发也没少?
杜若渝的目光落在杜筱宁缠着纱布的右手上,差点犯心梗。
杜尚书深吸一口气,他再次觉得让杜筱宁去开封府当闲差并不是什么好主意。端王那个家伙在杜筱宁的事情上总是与他阴阳怪气的,但在此事上,也没说错。
六部那么多挂闲差的地方,他哪个地方不能找?还非得要找开封府。
——真是撞了邪。
撞了邪的杜尚书神色阴郁。
杜筱宁恍然不觉的模样,她将话题扯回圈养女子的高楼之事上。
“义父,你方才与我说起杨四郎的母亲柳氏,是不是怀疑当年她也是被人圈养的?”
杜若渝板着脸:“我可没这么说。”
杜筱宁弯着眼:“可你这么想。”
义女太聪明,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杜若渝沉默不言,似是在心里拉锯,半晌之后,他终于跟杜筱宁说道:“柳氏的事情,我曾经试图追查。可是那个自称是她兄长的池州人,已经死了。我又暗中派人去池州调查,池州当年曾有柳姓的人家,在当地家底甚厚,家主育有一子一女。二十五年前,他们举家到汴京省亲,回去之后,主母一病不起,家中女儿也不见跟回汴京。后来家主与主母都双双病逝,他们的儿子也离开了池州。此人是不是跳河死去的那个池州人,已经无处可问。”
“那义父知道这些年,一直有人在圈养年轻貌美的女子,送给汴京的达官贵人吗?”
杜若渝意味不明地看了杜筱宁一眼,“你查的还挺深。”
杜筱宁眉眼弯弯,“只是机缘巧合而已。”
要不是会读心,哪里能跟杨四郎这些人玩得转。
“圈养女子之事,我有耳闻,也曾经试图去查,但是线索都断了。杨家的那个混小子,行事看似荒唐,不是省油的灯。你既然能查到他头上,想来是有一定的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