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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本札记,多是母亲内心悲苦的发泄。

    她曾希望有人能带她离开高楼,她确实是离开了高楼,却进入了另一个牢笼。他的父亲,将母亲当成金丝雀似的养了起来,不让人靠近,不让人触碰,就连亲生儿子,一年也见不到几回。

    “我一直以为母亲是幸福,直到我看到她留下来的札记。”

    杜筱宁:“所以你决定要找到你母亲所说的高楼?”

    杨四郎笑了笑,他的语气十分平静,“初始的时候,我只是想试试看。我心中虽然敬重母亲,可终究对她了解不多。”

    开始的时候,他就像是无头苍蝇似的,毫无头绪。

    母亲说的高楼到底在哪儿?

    真的存在那样的权色交易吗?

    如果有那么多的女子被拐了,为何一直都掀不起一点风浪?

    就在他快要放弃的时候,据说是金蝉子转世、此生要下凡历情劫的李琦拽着他去大佛寺。

    李琦要供奉佛祖,他可不要。

    他这辈子赤条条地来到世间,奉承的就是及时行乐的宗旨。要他像佛祖那样四大皆空,顿顿没肉吃,他做不到。

    于是,在李琦拜佛的时候,他四处溜达。

    在大佛寺的后院,他仗着轻功好,直接蹦到树上去睡觉了。

    谁知到了树上也不得清静,树下来了几个嘴碎的僧人,在讨论日前在大佛寺附近失踪的张清云。

    “你说巧不巧?母亲的札记快被我翻烂了,我几乎都信了那或许只是母亲的臆想时,竟然让我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

    杜筱宁闻言,忍不住提醒他,“张清云失踪的时候,是男子身份。”

    “这我当然清楚,可她有个兄长在疯狂地寻找她。那几个僧人没多说,只是忽然神秘兮兮地说起几年前有个池州人到汴京找人,竟然还状告兵部侍郎抢占良家妇女,事关家父,我不得竖起耳朵听么?”

    杜筱宁忽然问道:“你有没有向我义父打听过这个案件?”

    杨四郎:“没有。”

    “骗人,你肯定有。”

    杨四郎:“”

    杨四郎一哂,“我只是旁敲侧击地打听过,谁知道杜尚书竟那样敏锐聪明。阿宁,你这义父,认得是很有水平。”

    杜筱宁心想这当然,也不看是谁的眼光。

    “杜尚书似乎也一直在追查高楼的事情,知道我也在查,得了,就差没把他若掌握的东西双手奉上。”

    杜筱宁笑了起来。

    展昭也忍不住看向杨四郎。

    杨四郎笑着叹了一口气,语气是前所未有的真诚,“姜还是老的辣。阿宁,是你的好义父暗示我可以与潘世接触的,这等手腕,令我佩服得五体投地。”

    杜筱宁看着杨四郎那模样,感觉他不太可能会真的佩服她义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