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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芙拉敏锐的意识到这一点,不过自然而然的接受了它。

    童话里的魔鬼也要因过久的、无望的囚禁而黑化,更何况是亲身经历过这些的刀剑们呢?

    最痛苦的事情不是一无所有,而是曾经拥有过、却又被一一夺去。

    阿芙拉理解这个。她能够意识到自己对于刀剑付丧神们到底意味着什么。她是降临在黑暗里唯一的那束光,是长长久久的呼救之后、第一个能把刀剑拯救出来的人。她会被这些因执念诞生的神明紧紧抓住,像最后一根稻草,不会放手。

    假如阿芙拉表现出嫌恶和疏远,刀剑付丧神会因此而做出些什么,简直是不可想象的事。

    ——阿芙拉意识到这个,但是,她接受了。

    她是死亡过一次的人。她理解久远无法得到拯救的折磨,用一种近乎于天真的信心,包容他们、信任刀剑总有一天能够走出“审神者”和历史修复主义者的阴影,哪怕没有所谓挥动刀剑的主人,也可以依靠自己的自由意志存活下来、不受约束。

    在阿芙拉注视着刚刚苏醒的伊达组刀剑们、回想起这一点的时候,人见阴刀——奈落施加在她心灵上的幻术,彻彻底底的失效了。

    对此反应迟钝的小姑娘眨了眨眼睛,把奥州笔头抛到一边去,亲切的上前和付丧神们打招呼。倒是已经了解自家主人一点的短刀们,彼此沉吟着交换了眼神。

    白发金瞳的那把太刀晃了晃脑袋,像一只试图抖落翅膀上水珠的漂亮雀鸟。他伸手,用戴着半指皮革手套的手掌捋起了额发,让白羽毛一样的头发在指缝里滑下去。

    一个短促的呼吸过后,这把太刀眉宇间的阴郁已经退散的不剩一星半点。他高高兴兴的环顾着四周,不过眼角余光一直凝固在阿芙拉身上,然后又充满好奇的看了几眼表情不太妙的伊达政宗,挥手和新主人打招呼:

    “被吓了一跳吧?哈哈哈我才是真的被吓到了呢!”太刀说,“呦!我是鹤丸国永,就是有名到会被人从坟墓里挖出来的那一把!——许久不见啦,和我记忆里的不太一样嘛,政宗公?”

    奥州笔头双手环胸,审视的注视着从自己刀剑里诞生的付丧神。

    另一把穿着非常现代的、修身燕尾服的青年,也站直了身体,活动筋骨一样舒展了一下,无声显露出大长腿和漂亮的好身材——以及燕尾服里侧伊达家的仙台竹家纹。

    “我是烛台切光忠。因为被前主人将躲藏于烛台之后的罪臣连同烛台一起斩断,所以得到了这个名字,”同主人一样戴了单边眼罩的俊美青年,把面庞转向了独眼龙,轻笑着抱怨:“要我说,希望能够更帅气一点啊,政宗公。”

    另一把打刀同时轻哼一声。发现阿芙拉的视线转向自己,他有些不自在一样的扭过头去,停顿半秒又转回来。

    “……大俱利伽罗。”手臂上有着俱利伽罗龙纹身的青年说,声音低低的,“无铭刀。没什么好说的。”

    “OK、OK!到我啦,到我啦!主人,我是太鼓钟贞宗呦!”头发上戴着羽毛发饰的短刀,元气满满的举起右手,“看我,非常华丽的装饰对不对!我是伊达政宗大人曾经用过的刀,会在华丽的舞台上大闹一番的!嘿嘿!”

    “呃,”阿芙拉有点微妙的看着太鼓钟贞宗,“看出来你的确是奥州笔头的刀了——你英语说得真不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