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他们,又看看蘸碟,“你们是来吃热干面的吗?”
提姆哼哼唧唧,“真不礼貌,这是认清现实后做出了必要的战略调整。”
我又看向杰森,这人上一次明明吃的辣锅,我拧眉质疑,“你怂了,陶德。”
杰森正色,“怎么就怂了,体验不同风味罢了。”
达米安按照自己的口味调了一个很有中东风情的蘸酱,一人独享两口锅。
只有迪克迟迟不来,我们坐在咕噜咕噜冒泡的锅底前,正要往锅里下肉卷。
不远处,一个人缓缓走过来。我很难跟你们形容这个场景,就好像你走在某个非洲国家的大街上,身边路过一群头顶果盘面粉矿泉水行李箱的能干女人。此时的我,就是这种心情。
迪克手上端了四个蘸碟,抬起的两边胳膊上各摆了两只碗,加起来一共八只碗,八个蘸碟。
他后面跟了一票的海底捞员工,每一个都想把蘸碟从迪克手上接过来。迪克露出了很是爽朗的笑容,“不用麻烦你们啦,我已经到座位上了。”
一众集中在迪克身上的诧异目光跟着他的手势引向我们的座位。
杰森当机立断做出风轻云淡的表情,“我去一趟厕所。”
我也站起来,“我也去一趟厕所。”
提姆紧随其后,“我也……”
达米安:“你们是要去厕所团建吗?”
242.
迪克的八个蘸碟堆满了桌子。
他把海底捞贴在墙上的蘸碟配方全调了一遍,他真行。
他是小时候第一次跟同学出去春游的幼儿园小孩吗?
迪克把蘸碟往我旁边推推,“你不尝尝吗?”
“麻烦给我一个蒜香的油碟,谢谢。”
243.
我们桌上一共有十四个蘸碟,其中只有我和迪克调了三个辣碟,达米安的蘸碟勉强和辣味沾边。
七比二,这不是完全输了吗,红方!
站起来啊,红方!
提姆眼神极其不赞同,“你是不是瞧不起番茄锅,番茄锅不够红吗,站得不够高吗?”
我推了推不存在的眼镜,“番茄锅不够方。”
我把盛在碟子里的一小块腐乳朝提姆推过去,小红方块孤零零地立在盘里,倔强又孤傲。
我:“红方是红色豆腐乳,你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