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久作的尾音轻轻的,“原来都过去那么久了。”
“是啊。”
“那森先生还?是那个?森先生吗?”
“我?”男人手中擦拭的动作停了停,声音中夹杂着?叹息,“我也老了,不再?是那个?时候的我了。”
“爱丽丝都没有长大?,森先生怎么会老呢?”久作反问。
男人低声笑了笑,那笑声是从胸腔发?出来的,少年能感受到身后的震动,
“即便我头发?花白?,牙齿都掉光了,爱丽丝也还?是那个?爱丽丝。”
……
对话?告一段落,浴室中又只余下汩汩的水声。
男人转过身去将毛巾重新放到热水下冲淋,背对着?少年的时候,他问。
“Q君身上的那些?伤,是怎么来的呢?”
少年看着?他的脊背。
“森先生觉得呢?”
“正是因?为?猜不到,我才直接问你?的呀。”
水龙头被关上了,湿毛巾里携带的水分被拧干,男人捏着?热毛巾转过身来,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
“Q君的房间是没有人可以进去的,身上的伤从理论上而言也不可能是自己造成的,所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
少年扬起头看着?他脸上的笑容,偏过头,望向墙壁。
这是一种?回避的姿态。
森鸥外双目微敛。
墙壁上的水蒸气凝成了一串串的水珠,越来越大?,最后还?是听从着?重力的召唤一点点攀下来。
少年启唇。
“是梦。”
男人摆出了愿闻其详的倾听姿态。
“我做了个?梦,醒来时就是这样?了,身上,到处都是血,哪里都很疼。”少年抬起左手,指了指自己的右肩,“这里,还?破了一个?洞。”
“是什么梦呢?”男人放缓了声音。
“我也不知道。”少年垂下脑袋,想了想,又抬起头,望着?他,“我忘记了。”
浴室的灯照耀着?少年眼中的星星,在其中凝聚出一个?光点。
森鸥外靠近了一些?,热毛巾擦过少年的眼睑,那修长的睫毛被压倒了又一根一根地立起来,少年眼中的星星被遮住了又再?次出现,光点依旧明亮。
“Q君是不会想要?欺瞒我的对吧?”
毛巾从少年的眼角滑到下巴,男人借着?这个?姿势托起他的脸,细细打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