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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雀一直都在思考一个问题,她认识的所有人,无论是人类还是其他的什么东西,似乎都有着奇怪的共通点。
比起被温柔地对待,他们似乎都更喜欢直接一点。
毕竟以前和妖怪朋友们一起玩的时候,大家就很容易玩到断手断脚这样子。
但阿雀大概能够理解,因为妖怪有着强大的愈合能力,并且有着与生俱来的残忍与凶狠。
所以比起聊天大家更喜欢打架,比起相爱大家更喜欢相杀。
妖怪与妖怪之间谈恋爱,往往到最后只有一方能够活下来。
与人类也是如此,区别只在于人类的生命更加短暂,并且本身就脆弱得根本承受不住这份爱意。
那时候的阿雀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喜欢上某个人——直到这一天真的到来。
所以她和前男友谈恋爱的时候,从来就没觉得他们之间的恋爱方式有什么问题。
掰断恋人的脖子这种事,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阿雀是这样认为的。
所以她同样不觉得自己杀掉前男友有什么错,虽然杀完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阿雀都会在梦里见到他。
她觉得这是某种预兆。
有时候他是神采奕奕的样子,有时候又是虚弱病态的模样,但不管是什么样子,哪怕连脸都没有出现,阿雀依旧能在梦里的第一眼就认出他来。
直到那个没有阳光的午后,她从堕姬房间的窗户往外望去,看到了另一个女人的侧脸。
就像是命运一样,她对那个女人一见钟情。
阿雀很想把这份心情分享给堕姬,但堕姬显然被她吓坏了,完全听不进去她的话,而她的哥哥在这种事情上比她更加迟钝,完全没有考虑的余地。
这时候阿雀就不得不开始怀念起童磨,毕竟专业树洞总比业余树洞更加好用。
但就在阿雀思考着究竟要不要去童磨那里的时候,有另一件事情打乱了她的思考。
彼时堕姬也因为白天的太阳无法外出,只能老老实实地待在房间里。再加上才被阿雀教育了,所以在她面前连大气不敢喘一下。
她觉得很痛苦,非常痛苦,极其痛苦。
和阿雀一比起来,那些人类似乎都变得格外可爱了。
而就在这时候,门外的“秃”敲响了堕姬的房门,对她说——
时任屋的鹤江花魁来拜访她了。
不同店子的花魁,在私底下交友或是来往的情况并不罕见,但无论大家怎么想,都不觉得蕨姬花魁这种性格会和别的女人交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