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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抵是因为不打算接待客人,所以鹤江花魁今日的妆容极淡,也不如初遇时那样引人注目,但即便如此阿雀还是觉得鹤江花魁的美貌无人能敌,任何人在她心目中的地位都不可能胜过对方。

    “是有什么事情吗?”鹤江花魁的声音拉回了阿雀的思绪,让她重新将注意放回了对方的身上。

    将手中的盒子在鹤江花魁面前的矮桌放下,阿雀对她说:“那天您被烫伤之后我便一直过意不去,蕨姬花魁也在您走后责备了我,所以无论如何我也想来向您道歉。”

    她说得极为诚恳,并试图去查看鹤江花魁那只受伤的手:“您的伤势现在如何了?”

    鬼舞辻无惨看着阿雀这副做作的样子,心想堕姬可不会有胆子责备你。

    无惨也不觉得阿雀真的就是为了向他道歉而来,他觉得是阿雀或许看出了什么端倪,所以才要一直念念不忘看他的手背。

    ——因为他手背上什么伤痕都不会有。

    不过看样子神代雀应该也只是有些怀疑,还不敢确认什么,要不然肯定会像上一次那样,暴/露自己的真面目和他当场对峙。

    在这种事情上,神代雀似乎并不屑于虚与委蛇。因为她知道,无论是鬼舞辻无惨还是其他的工具鬼,都没法与她为敌。

    但鬼舞辻无惨想,她绝对会有弱点。

    一个拥有如此强大力量的妖怪,是不可能没有任何缘由地躲藏在阴暗的角落里,让自己像“鬼”一样过上几百年暗无天日的生活。

    所以她必定也在恐惧或是忌惮着什么东西,就像他自己一样——只不过现如今的无惨还没能找到。

    和室内摆放着浮世绘风格的屏风,阿雀的目光却一直落在鹤江花魁的身上,她看到对方抿着嘴,用手指半掩着笑了起来。

    夸大的衣袖将她的手背严严实实地遮挡着,只留下白皙的指尖。那上面染了蔻丹,是和那双漂亮的红梅色眼睛一样的颜色。

    她说:“我已经没事了,所以请不要把这种事情放在心上。”

    无论是再怎么熟悉鬼舞辻无惨的人,也绝不会把现如今这个一脸温柔地安慰着阿雀的鹤江花魁,和那个从不考虑他人感受、仿佛完全没有站在别人的角度思考问题这一能力的无惨联系起来。

    但这正是无惨想要的结果——只要一直维持这样的人设,他绝不相信神代雀有一天能认出自己来。

    毕竟“善解人意”这种词,从来都和鬼舞辻无惨搭不上半点边。

    听到这种回答的阿雀笑了起来。

    看着这张脸,鬼舞辻无惨莫名想起了以前的事情,他想起以前神代雀也会这样对他笑,就好像满心满眼都只装着有他的身影。

    以前的神代雀从来不会主动去找鬼舞辻无惨,因为无惨根本不会将自己的行踪透露给她,只有当他想要见到神代雀,她才会被召到无限城里。

    无惨有时候会在无限城和她待上一整个白天,但有时候又只是一小会儿就离开。

    时间、地点,一切都是由鬼舞辻无惨来决定,阿雀就像是被精心饲养的鸟雀一样,只需要待在他定好的地方,等待着他的驾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