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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代雀轻而易举地做到了他难以想象的事,也轻而易举地找来了他毫无头绪的东西。

    这并不公平。

    但并没有抗议的余地。

    无惨很清楚现如今的局面。他知道神代雀不同于他过去的一千年来所见到的任何东西,同时也知道,她对“鬼舞辻无惨”这一个体,似乎抱着某种用常理难以解释的感情。

    她说那是爱,但无惨并不这样认为。

    无惨觉得她根本不明白,身为妖怪与人类有着本性上的差别,她眼中所看到的一切,和他们并不相同。

    可现如今,并不是思考这种事情的时候。

    他暂且转移了神代雀的注意力,将她打发离开,可这样的方法只能躲过一时,上一次无惨也觉得自己瞒过了她,但最终他才知道——

    那从一开始,就是神代雀的“宽容”与“施舍”。

    她甚至劳心费力地为他营造出了那样的环境,配合着他的表演,她生来便是卓越的演出家,只要不自己暴露,谁也看不出那样的伪装。

    无惨必须想出能够应对她的策略。

    他想起了他们的初遇,想起她曾经说过她坠落在那个院落中,名为产屋敷家的宅邸里,那是无惨最初诞生的地方。

    那时候,他还没有抛弃为人的资格。

    那时候,是他和神代雀的初次相见。

    他努力地思考着,真的从里面想到了些什么。

    为什么她会以那样弱小的模样,坠落在产屋敷家的宅邸中?

    为什么她又会以麻雀般的外表,屈居于那个仄逼的鸟笼中?

    这并不符合神代雀一贯以来的作风。

    比起鸟雀的形态,她显然更加喜欢以人类的模样出现,而且比起作为真正的宠物,她更想当的分明是“恋人”。

    她希望鬼舞辻无惨的视线能够落在她的身上,想要长长久久地同他在一起。

    而以“麻雀”的身份,并不能达成这样的目的。

    无惨似乎摸到了某些东西的边缘——他觉得自己大概能想出其中的异样究竟是出于什么缘由。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神代雀因为某些原因导致了虚弱,所以无法使用力量,甚至不足以变成人类的模样。

    无惨做出了这样的猜测。

    那么新的问题正在询问他,是什么样的存在,才能让神代雀变得那么狼狈?

    鬼舞辻无惨所诞生的平安时代,是一个瑰丽而又风雅的时代。那时的贵族们时常夜里外出,夜访将在黎明到来之前结束,那是京中常颂的风流。

    但有一句话说得很有道理,夜路走得多了,总会遇到鬼。

    哪怕是常年待在宅邸中无法外出的无惨,也时常听闻京中的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