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医把脉过后,又看了贾宝玉的伤口,神色凝重,“老太君,还请屏退众人。”
贾母心里咯噔一下,看了邢夫人一眼。
邢夫人有些不以为然,以为她想知道呢!虽然心中不屑,但还是站了起来,带着王熙凤李纨等从后头绕了出去。
王夫人又让金钏儿等人出去了。
屋子里除了太医,便是贾母和王夫人婆媳俩了。
“张太医,这会子可以说了。”贾母道。
王夫人紧张的捏着帕子,手放在胸口处。
“世兄这次的伤,唉!”张太医垂首叹气。
“你直说便是。”贾母道。
“世兄这次伤的着实狠了,股间的伤倒也罢了,好好将养着就是了,只是,怎么伤到了前头?怕是一时失手。”张太医艰难的组织着语言。
王夫人听了这话,眼前一黑,伤到了前头,怎么会伤到了前头?难道是有人下了黑手?不可能啊,谁有这个胆子。府里的那些小厮们,谁敢对宝玉下黑手。除非是老爷一时气狠了,下手没个轻重。
“且我看世兄的脉象虚浮,大约是平时失了保养,肾水不足,加之这次伤了前头,以后生育方面怕是有些······”接下来的话,张太医就不好明说了。
咚的一声,王夫人直接倒在了椅子上。
张太医急忙上前,扶着王夫人,恰人中。
王夫人悠悠醒来,看了贾母一眼,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滑落,“老太太!”
贾母深吸一口气,摆了摆手,示意王夫人不必说下去。
“张太医,请你尽力医治。”
“老太君放心。”
张太医开了药方,贾母命人按药方去抓药,屋里没了旁人,王夫人又落下泪来,“老太太,这可如何是好?宝玉他······”
“怕什么!且不说只是有可能,就算真的如此,他也还是我的宝玉!若子嗣艰难,将来从兰哥儿茁哥儿膝下过继个孩子就是了。”贾母心疼的说道。
王夫人原本在意的就不是子嗣之事,她在意的是宝玉在贾母心里的位置,如今知道贾母的态度不变,宝玉依旧是贾母的宝贝疙瘩,她也就放心了。至于过继,当然是过继兰儿的孩子,大房的孩子,她才不会要呢!
“事关宝玉,这件事谁都不许说,连你老爷也不许告诉。”贾母又道。
“那张太医?”王夫人迟疑道。
“放心。”贾母心疼的坐在床边,给贾宝玉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她既敢用张太医,自然有能拿捏他的把柄,否则如何放心。
王夫人在旁边也心疼的抹着眼泪,“如何就下这样的狠手。”
贾母哼了一声。
贾宝玉直到夜深了才醒来,醒来后也是昏昏沉沉的,不似往日机灵。喂了药之后又昏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