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不管他有多少疑惑,比他还不清楚的审神者是绝对无法解答的。
就在这样不知是紧绷还是轻松的氛围中,织田军最终在5月21日晚上,平安返回了岐阜。
——迎接三郎的,当然是归蝶喜悦的表情,和先一步回城的刀剑男士们严肃的脸色。
在两者鲜明的对比下,三郎只是解下腰间挂着的义元左文字交给小姓,随后义无反顾的选择了归蝶,理直气壮的暂时无视了刀剑们的黑脸,伸手轻柔地抚摸着归蝶的后背。
在三郎离去,并传出败退的消息后,这个美貌惊人的女性就一直处在深重的不安当中。无论是三郎顺利逃到了京都,还是三郎意图对付浅井,这种让织田军心振作起来的事,都无法让她展开笑颜——不,别说是笑容了,就连稍微觉得轻松一点都不曾有过。
不同于初来岐阜时,这位织田信长的正室,早在父亲斋藤道三(穿越而来的巡警)和兄长斋藤义龙(杀了父亲夺得美浓大名的位置)相继逝世的时候、早在三郎拿下美浓的时候,就已经无处可归。唯一可供栖身的地方,大概也只有三郎身边了吧。
满打满算,三郎离开岐阜也不过几个月,但归蝶已经显出了难以忽视的疲态——这绝不是一两晚的失眠足以造成的。即便如此,她还是笑着扑进了三郎怀中,那份笑容因为发自内心,甚至没能受到身体的制约,显得阳光无比又活力十足。她感受到拥住自己的那副身躯切实地带着人的温度,随后像是终于安心了一般垂下眼,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如同蝶翼,随后被无声渗出的泪水濡湿。
“殿下、平安回来了……”
一向注重(并不得不注重)仪表的她没有在意三郎身上的尘土和汗水,只是将脸贴在他的胸口,像是想从他的心跳中汲取力量。在昏黄的烛光之下,她的侧脸也带着病态的白,仿佛即刻凋零的花朵,又所幸在凋零之前,先等到了愿意对这朵花投以关注的太阳。
“我知道殿下一定会安全回来的。”曾对刀剑们施以援手的归蝶笃定地说道,眼泪渐渐浸透三郎的衣料,“……您终于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
原本脸上写满疲惫的三郎,不自觉地放柔了表情。他顺手拍拍归蝶的背想要安抚,但只摸到了如丝绸一般顺滑的长发。这样光滑的触感似乎唤醒了他的什么记忆,以至于让他的表情越发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