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您不用这么说。”得到了意料之外的,来自主公的道歉,压切长谷部先是一愣,随后再也绷不住表面的严肃,神情肉眼可见的柔和了下来,心中仅剩的那一点难过也如同春日阳光下的薄雪一样完全消融,“承蒙您的关照,我已经和宗三左文字交接完所有工作,可以立刻上手,现在向您请求近侍的职务。”
“好呀。那现在你就是我的近侍了。”
三郎不假思索地说道。
顷刻间,压切长谷部就感觉到自己和审神者之间又多了一道无形的绳索。这区别于审神者唤醒刀剑男士时建立的羁绊,它要更加紧密,紧密到贴近束缚的程度。
它让压切长谷部难以离开审神者太远,它此时将这名刀剑男士的活动范围生生限制在了这个岐阜城。
如果三郎要外出征战,压切长谷部必然是也会被带离岐阜。但目前可以肯定的是,压切长谷部只能围绕着审神者进行活动,除非三郎解除他的近侍职务。
他便是时间溯行军攻来之时,三郎身边的最后一道防线,真正意义上的护身之刀。
在这种时候,压切长谷部却不期然地想起了宗三左文字说过的那句“笼中之鸟”——先不提这位同样曾在织田家生活过的同僚的经历到底算不算是笼中鸟,至少在担任近侍期间,他是真正被困在织田信长这一鸟笼里。
自诩为笼中鸟的刀剑男士,竟然会愿意被放在鸟笼中如此之久,一声不吭。
只能说,因为对方是“织田信长”吗
压切长谷部的走神只是一瞬。在感觉到近侍对审神者内藏的意义后,他也不再有对宗三左文字的愧疚——或者说从未有过,因为作为能将人连着茶棚一起斩断的后世国宝,他绝不会缺乏保护好审神者的自信。
尤其是对方还是织田信长——未来会将他送走的织田信长。
他也想知道,在这段历史之中,织田信长到底是怀抱着什么心态,才会将“压切长谷部”赠给连直臣都不是的人!
他在今天最后一次向三郎下拜,低声道:“感谢您的信任。无论是什么命令,我都会为您达成。”
“以后也要拜托你了哦。”
三郎说出口的,也是和宗三左文字担任近侍时完全一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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