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鹤丸国永显然不可能立刻返回岐阜,去询问宗三左文字多年前的事。而由他做出的两种推测,事实上也只是坏与更坏的区别。
明智光秀具有审神者的资质,也就代表明智光秀能有属于自己的刀剑付丧神。比起行事随心的三郎以及三郎麾下苦哈哈只能自己琢磨身上异常的刀剑男士,明智光秀无疑要更有钻研精神,并且不惮于为此伤害他人——只要认为对三郎有益,明智光秀似乎就会变得格外果决与冷硬。
这并不是被热血冲昏头脑,而是充分地知晓了可能有的后果,冷静地分析完利弊后才做下的决定。这甚至比单纯的残忍更加可怕,因为认定了应对这样做后,在明智光秀的眼中就不再有可供缓和的余地。
在加上之前明智光秀实在听了太多有关刀剑付丧神的事,也就代表对于刀剑已经有了足够的认知,少走了许多弯路。刀剑付丧神已经被三郎确实地应用于军事中,带来的便利已经不用多说——同样掌握了这种力量的话,明智光秀一旦生出反心,对于历史或者是三郎本人都堪称灾难。
而如果明智光秀同时也是三郎这所本丸的审神者的话——那同样会受明智光秀驱役的刀剑男士,不仅会成为两人博弈的棋子,也不再具有干涉本能寺之变的可能。
想要确定明智光秀到底是这两种猜测中的哪一种,方法已经放在了鹤丸国永面前。
只是明智光秀的头脑聪明,又太敏锐,一旦确定了明智光秀是哪一种,这必定也就同样暴露在他的面前了!
“……看来只能等回岐阜的时候再看了。”
面对足以威胁历史的可能性,即使是鹤丸国永也只能悻悻地放下蠢蠢欲动的恶作剧之心,掂了掂手上大小合适的石子,一挥手就朝着不动行光丢过去。
注意力全在明智光秀身上、反复比划着刀却碍于那张脸无法下手的不动行光理所当然的被砸了个正着,当即回头,不自觉的松口气的同时也忍不住提高声音,愤怒地喊道:“是谁啊!好痛!”
经过压切长谷部的念叨,不动行光再不情愿也不得不捡回了维护历史的使命,自然也明白明智光秀对于历史的重要性——即使这重要性是建立在织田信长的死亡上。他一时气愤下做出鲁莽举动,在下不了手的这段时间里情绪也已经渐渐平静,当然明白自己不应该这样做,只是对明智光秀的敌意无论如何也无法放下,持续处于一碰即炸的状态。
现在鹤丸国永砸了他后脑勺,也算是给了他一个转移怒气的方向。不想再在明智光秀的脸和明智光秀的身份上左右为难,不动行光恨恨地转过身,背对着表情平静的男人,不愿再看他一眼。
“喔因为你这家伙想做危险的事才要这样提醒嘛。”鹤丸国永再度丢出两颗石子,狡猾地用了一前一后的手法。前一颗在不动行光已经面向这边的时候不出意外地被接住,后一颗却飞跃了不动行光的拳头,擦着他的肩头砸在拉门上,顿时将上面糊的和纸砸出一个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