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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明智光秀已经喃喃出声。

    “为了确定自己的身世。”竹中半兵卫回答道,“明智先生觉得我是为什么能从怀疑您的真实身份……到直接确定呢”

    大概是明智光秀之前果决的拔刀还是让他印象深刻,竹中半兵卫又补充道:“不过,这种荒诞的事或许只有我一个人会如此猜测。至少身在其中的信孝殿下完全没能想到这方面。”

    竹中半兵卫的话多少让明智光秀松了口气,但紧随而来的复杂心情仍然让他难以放松。

    迄今为止,明智光秀能回忆起来有关织田信孝的,只有在对方年幼时难得教他写字的事和将人送往神户家的事。前者是因为经济的窘迫,最终也没能持续多久,在他出仕朝仓后就换成了雇佣他人进行教习;后者是出于政治的目的,因为那时他已经投向了三郎,送信孝出行也只送出了家门,并且刻意避开了来接人的织田家武士。

    这样短暂的相处时间连认清一个人的性格都困难,为什么现在织田信孝还能将生父与名义上的父亲区分出来,对自己的父亲是谁产生疑虑甚至直接锁定了明智光秀作为怀疑对象!

    难道说,父子亲缘真的如此难以斩断

    不……这应该是不可能的。

    “以竹中先生的才智,应该能轻易看出来的吧。”

    在面巾的遮挡下,明智光秀到底是什么样的表情难以看见,露出来的一双眼睛也是晦暗不明,实在让人难以判断他到底是怎样的情绪。只能听到他说话的口吻仍旧是淡淡的,只在细听的时候才能察觉里面微弱的一点挣扎。

    “信孝对自己的……究竟作何怀疑”

    眼下毕竟是在军中,即使其他家臣刚走、在四周巡视的足轻不会轻易凑近,明智光秀也警惕地隐去了“身世”二字,不留下任何一点能被人抓住的把柄——这存粹是因为刀剑男士的神出鬼没、又意识到刀剑们并不如想象中忠心不二后被逼出来的技能。

    因为这件事事关重大,从一开始就也小心地将关键信息模糊过去、避免直接说出真相的竹中半兵卫轻易地就理解了明智光秀的意思,回答道:“仅仅是怀疑,从字里行间看,似乎在打探织田家有无与主公年岁相近、又不知所踪或身死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