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敌短刀侥幸地摸准了时机,在一期一振起跳的瞬间就扑向了太刀青年,尖牙携带着刀刃一同切入一期一振的小腿肌肉,只差一点就能贯入膝关节。它并没有成功勾住一期一振,甚至也没有带出一道血光,只有在落地、重新直起身躯的时候,才露出尖牙上的一点碎肉作为此次攻击的战利品。
“一期一振”的刀柄上还挂着一截太刀绪,长度只有原先的一半多。
而一期一振离山壁还有两步。
已经不如以往坚韧的太刀被投掷而出,力道已经不如原先那般重。它的付丧神瞳孔涣散了一瞬,靠着意志力强行逼迫自己回到惨烈的现实中。
这一次的太刀终于没有落入时间溯行军之中,而是栽进了从山壁上斜着生长的一棵树的枝叶中!
山壁只有距离一期一振确实还有两步的遥远距离,但是歪着生长、细细弱弱的树木却只有一步!这一次因为一期一振的虚弱而变得虚浮的力道终于不足以让本体“贯穿”树干,而是让它一碰到枝干就落了下来,恰好使刀柄卡在了枝桠之中!
只要这个细弱得一折就断的枝桠能支撑住一期一振的体重……只要它能稳稳的架住刀柄,不让它滑落下去!!
一期一振的一只手仍然绕着太刀绪,已经不再握紧,只靠之前在手指上绕得足够紧,才没能从摇曳着的深色绳子上落下去。
他突然就想到了在北庄城时,与鹤丸国永在城墙上充当诱饵、引得时间溯行军前赴后继地冲过来的事情。眼下的危险程度完全不同,但他此刻被挂在树上的样子和那时确实有几分相似。
他实在是幸运得过头了。
就算身体已经逼近“战线崩溃”的极限,他也确实是好运地从如此之多、并且还在往他的位置汇聚的敌短刀中脱身而出。太刀绪两次断裂,却都留下了足够他再次使用的长度。甚至到了最后,几乎要湮灭他微弱希望的最后一步,他也幸运地没有落入敌人的手中,而是被挂在了半空,总算抓住了最后一丝生机!
那道枝桠在剧烈的摇晃了几下后,终究还是承受住了一期一振的重量!
这大概也有在非演练的状态下,一期一振的体重并不能按常人计算的原因——但不管怎么,他还是活下来了!
能从这样可怕的境地中逃生,一期一振就如同他所说的那样,不负吉光之名。
“光是这样还不行。”太刀青年缓慢地伸出另一只未缠住太刀绪的手,握住了这一根绳子上端的部分,“还要爬上去才可以。”
时间溯行军宛若实质的目光还集聚在他的身上,一期一振不敢去赌时间溯行军的弹跳力能不能攻击到被悬挂着的他,也不敢赌以他现在的状况到底还能不能容许再次受伤。每一次向上爬行,枝桠都会抖动几下,就要让人的心都跟着乱跳起来。已经麻木的手指也控制不好握紧的力道,时不时就有再度滑落的风险。好在太刀绪已经变得不长,因此就算再艰难,一期一振爬了几下之后,也终于能勾住树枝,艰难地爬上去,从看上去不可靠、实际上也让人胆战心惊的细弱枝丫,挪动到更粗壮一点、临近树干的枝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