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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他们撤离的时候,外面丧生的足轻们的尸体已经被砍杀、践踏得不成样子了。

    外面的是僧兵,身处的是寺庙,但这短短几分钟里发生的一切,都看不到一星半点的慈悲。

    一队既然已经撤离,就只有二队独自面对外界的压力。

    一队先前进出的大门仍然不断地传来劈砍的声音,但没有攻城的器械,一时半会想要攻破这扇门也是一件难事。更多的、已经知晓这里发生了战事的僧兵朝着这块地方开始聚拢,但没有看到一队,除了刚刚和一队交战过的那部分人以外,剩下的人都自然而然地朝着明显不是僧兵的、身处寺外的二队发起了进攻。

    在这种被无数人挤压着的、寸步难行的包围下,二队的队伍肉眼可见的缩小了一圈又一圈,但他们的斗志却奇异的没有因此而下降,劈杀的动作里都带着慑人的凶狠。以刀剑男士出众的目力,竟然都看不清那挨挨挤挤的人群下有多少血色浸染在了土地上,只能看到属于织田家的人一个个的倒下,周围包着白色面巾的僧兵也有倒下的,但更多的却是后方的僧兵补了倒下的人的缺,一步步地逼近二队的人,直至他们的面巾上溅上鲜艳的红。

    明智光秀并没有那么好的眼力,只能听着刀剑男士们的转述。他在听的时候自然的将两手交叉环在腹前,即使穿着盔甲也有种文雅的气质,但是听着这些残酷的画面,他的眉眼连一丝的动容也没有,那张被面巾包裹的脸,实在让人猜不透底下到底是怎样的神情。

    在三郎到达这里之前,二队的人终于冲破了本愿寺的包围,与“援军”相遇了。

    他们的人数只剩下寥寥几人,可见战况的惨烈。这几人已经对战争起不到什么用处,但因为他们过于拼命、态度也过于坚定,本愿寺的僧兵不由得去怀疑他们身上是不是有什么要紧的信件或者知道了织田家援军的所在——只是单纯的战后溃逃的话,是不会有这么明确的方向的。

    僧兵们紧紧地缀在他们身后,相隔的只有危险又戏谑的、仿佛猫抓老鼠般留下的两步路。

    时间溯行军就静静地立在仅剩的织田足轻们逃往的位置。

    他们身形庞大、但不动时静默得犹如雕像,连呼吸都不知道有没有,在阴暗的林间看起来并不显眼。但当足轻们目的性极强地朝着他们这里跑来的时候,他们类人的形态就无法掩饰地暴露在了僧兵们的眼中。

    战争带来的凶戾还没有从他们的心中褪去。哪怕这些时间溯行军穿的并不是织田军的甲胄,他们既然藏身于此,就必然另有目的,因此,也就要做好成为僧兵敌人的心理准备!!

    足轻们已经跑到了时间溯行军的跟前。

    他们同样能辨认出这不是他们的同僚,但是明智光秀那种笃定的神态影响了他们的判断,并且与本愿寺僧兵误以为的一样——这种时候出现在这里、又没有加入僧兵对天王寺的围攻的,不正可能是织田家的援军吗

    战国时代如此混乱,敌人都有可能因为利益结为同盟啊。

    明智光秀当时指明的方位太过明确,这里又显然只有时间溯行军一支部队。同伴的丧生、寻求援军的重任沉沉地压在这些仅剩的二队足轻的心头,在见到不是僧兵的人,竟然下意识地送了一口气。即使他们之中有侥幸与时间溯行军见过的老兵,也自认猜不到上层人的打算,何况僧兵们紧随其后,他们一开始就只能向前冲,现在想要改变方向逃离也已经做不到了。

    他们已经向时间溯行军伸出了手,口也已经张开,似乎呼救的话语下一秒就要从嗓子里溢出来。

    僧兵的薙刀与时间溯行军的打刀猛地戳进了他们的要害,动作迅速利落,竟然分不清到底谁前谁后。

    明智光秀:郎心似铁.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