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9页(2 / 2)

    因为时间上的紧迫,纵使大脑已经急速运转,鹤丸国永也不能保证自己能给出多么完美无缺的计划——当然,他要给刀剑男士们布置得任务也不可能真的那么含糊简略。又花了大约一分钟,言语简略、语速飞快地将自己的构思说完,鹤丸国永就立刻下达了“行动”的指令——他并不是近侍,说出口的命令也没有挟带那些强迫性质的“指令”,没有审神者或是压切长谷部那样的有效,但是环绕在他身边的刀剑男士仍然在听到之后,就忠实地执行了命令,没有片刻的迟疑。

    被赋予攻击橹的命令的三名付丧神——鸣狐、莺丸与萤丸几乎是沿着直线前进的。他们不能碰到活物,却免不了受到兵戈(尤其是长武器)的限制,在前几步时还只是踩着马背,以远超人类的跳跃力跨越障碍,等到越接近时间溯行军的时候,他们的行动就越明显与粗暴,甚至顾忌不了是否会被人察觉到异样,只以自身本体拨开那些交错的兵刃,不断前冲,甚至还踏入了时间溯行军正在不断收缩的圆阵中。

    ……然后就要命地发现了那一层薄薄的保护膜似乎只是在对防备白刃有作用,他们的双脚毫无阻碍地踩中了时间溯行军的头与肩,全靠奔跑时半点没有因为这种预料不到的事情而停下,才能平安地踩着时间溯行军的脸跨越最危险的这一段距离——虽然这恐怕也有“统帅”明白眼下最要紧的是防备住围攻的人类而非时间溯行军的原因。

    不管怎样,最先出发的三位刀剑男士很快就到达了橹。

    橹又被称为“矢仓”或是“矢藏”,里面常备有弓矢,采用与天守类似的外观设计,同时也充当瞭望台的功用,已经能够算是小型的城楼了。这个时代中,会在城内建筑出天守、橹的人实在是太少,从这一点看称呼松永久秀为这类织丰系城郭的开创者也不为过——但是,这个时代的工艺也着实有限,虽然有的橹建筑得异常坚固,仿佛天守的微缩,在这种时候也还保存着城堡般的外形,颇能坚持一阵子。但是更多的橹像是被临时搭建的一样,只是草草堆砌出一个瞭望台的架势,底部以木柱托着好举得高过石垣。这些简陋的橹在爆炸的波及中已经要么东倒西歪、散落毁坏城一地乱滚的木材,要么就已经被火点燃,与天守一样往外冒着滚滚的浓烟。

    鸣狐仍旧是沉默寡言。他朝着自己的两位伙伴比了个手势,仿佛围脖一样环在他脖子上的狐狸因为这一块区域被火熏出来的热度而有些有气无力,闷闷地以自己尖锐犹如幼童的声调解说着鸣狐的意思:“那么请您们就在底下砍橹吧——高一点的橹交给鸣狐就行了!不过还请您们尽快上来!”

    太刀莺丸与大太刀萤丸看着身为打刀、速度与灵活性都比他们相对较高的鸣狐,没有拒绝这个安排。

    带着面甲的白发付丧神也就点了点头,脚步飞快地往那些坚实的橹跑过去。他的靴子一路上不知踩过多少细碎的火苗,面甲被高温烤得发烫,像是要将地下的皮肤一起烫熟。鸣狐的额上不多时就冒出了汗珠,但是仍然没有停歇,很快就窜进了四处冒着火苗、只还维持着外形的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