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长公对我很好。明智先生也是。在我不在的时候,兄长也到织田家了……这次也是他在一直照顾我。”
“有兄长吗这对你来说也是好事。”上杉谦信说道,“不过也不能太依赖他……要做一个男子汉才行。”
这样说着,他的呼吸猛地沉了下去,喉咙间像是被什么堵住一样,一瞬间只能发出“嗬嗬”的气音。
“景虎大人!”
“……我没事。”好一会儿,上杉谦信才缓了过来,声音比起刚才更沙哑了几分,“你虽然诞生于世不过数年之间……但作为‘刀剑’生存的日子应当要长上数十倍、数百倍吧”
“是、是这样没错……”
“我的一生,在你的生活中,也只算是占据了片刻吧。”上杉谦信如此陈述道,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声音竟然隐隐带着些笑意,“这么一想,竟真是如幻梦一样。”
“……”
“我之于你,你之于我,都犹如幻梦啊。”
从他这样的形容中,五虎退敏锐地捕捉到了什么,再开口的时候声音已经带上了些许惊惶:“——请不要这么说!景虎大人!!”
“四十九年一睡梦——”
“景虎大人!”
“一期荣华一杯酒。”
“请不要再说了!”
但是,不管五虎退是怎样悲切地喊叫着,帐篷内的上杉谦信都从容的、不受影响地补完了最后两句:“……生不知死亦不知,岁月只是如梦中。”
四十九年一睡梦,一期荣华一杯酒。生不知死亦不知,岁月只是如梦中。
这正是历史上上杉谦信的辞世歌。
在帐内的武将看不到外面的情况,只能听到孩子稚弱的哭声:“你在哭吗,退”
但是回应他的只有五虎退满含哽咽的“景虎大人”的呼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