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心理上的威慑,羽柴秀长也从来不弱。
石田佐吉用袖子捂住伤口,茫然地小声说道:“不是,殿下是……其实是想借我的眼睛,去监视竹中先生的行动。”
“诶,你这不是很清楚嘛。”羽柴秀长笑嘻嘻地说道,“不过现在已经不需要你这么干了——有新的任务交给你。你会乖乖听话的吧”
已经对双方的武力差距产生了误判,喉咙也因为刚刚羽柴秀长的粗鲁行为而一阵一阵的发疼,石田佐吉看向羽柴秀长的目光是前所未有的惊恐——但在惊恐之中,对于强者的倾慕与向往又让他眼底闪烁着一丝奇异的微光,只小声地、踌躇地问道:“是什么任务”
“你只要回答我会不会听话就够了。”羽柴秀长拾起石田佐吉方才掉落的刀剑,轻松地笑道——他的笑容让石田佐吉想起了自己已经手无寸铁、只能任人宰割的事实,“千万,要想清楚再回答”
他的剑刃没有指向石田佐吉的胸膛或头颅,但石田佐吉已经从这些话中预判到了自己的命运——羽柴秀长展示给他的,从一开始就是不容许他拒绝与反抗的□□与强权。
不,羽柴秀长仅仅是一个代表。真正具有这种品质、能够支使亲弟弟做出这样事情、转述这样的问话的人,是出身微末又性格宽厚的羽柴秀吉。
石田佐吉的眼里倏而滚落两行清泪,但眼中的光芒却越发炽烈。他松开手,未能完全止血的额头又有血珠不断滑落,但他的神情并不见畏缩或痛苦,刨去了不合时宜的泪水后,他的样子简直就像是个做好了觉悟的武士。
“……是。我,任由您吩咐。”
这些事情的发生是竹中半兵卫所不知道的——即使石田佐吉与羽柴秀长的碰面就发生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但竹中半兵卫没有刀剑男士般出众的耳力,靠强撑才没能立刻倒下的病体也不足以让他立刻就能自主行动。因此将信物交给了石田佐吉后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竹中半兵卫都是坐在和室内养精蓄锐,只有听到他咳嗽声的几名近侍会时不时地小声询问他的现况——但就是这几名最后护卫在和室周围的人,最终也被竹中半兵卫支去城墙检查旗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