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左义长祭的当日,安土城的所有刀剑男子都如堀秀政安排的一样穿好甲胄、骑着马跟在了三郎身后。
压切长谷部出于以防万一的考虑,仍然是带上了刀剑男士以往(非常草率地)用于掩饰相貌的黑袍与能面。但是他很快就发现了这其实是无用功——他从未有一次这么明显地感受到了堀秀政的胆大心细有多可靠。在被人类近侍选择出来的、深褐织金的满智罗与上下末端各有一道金边的“袖”(肩甲)的映衬下,他淡紫色的眸子半点不显眼,哪怕酷似神父装的衣服仍是下摆长长,也没有多少违和感。
他又回头看向其他人——今剑红色的肩甲色彩尤其鲜艳,头上的冠金光闪闪,头发因为骑马时产生的颠簸正上下晃动。因为三郎心血来潮的让大多数人带好头巾、便于比赛分组,刀剑付丧神们原先异常的发色也变得不再引人注目,在策马疾驰的时候更是和旁边的普通人一比全无违和感——自然,也就不会再有心怀警惕、因为他们的长相而特意将审神者与他们隔开的人。
“这样说来的话,为了公平——”三郎对刀剑男士们此刻的心情一无所知,只歪过头看向后方的压切长谷部,“那长谷部你们比赛的时候,也就按刀种来分组……啊不对,这样岩融好像没地方去哦。那岩融就和石切丸他们一起跑吗”
“……我想,比起比赛,大多数刀剑更想和您一起跑吧。”压切长谷部恍惚地回答道。
“……不能学习恒兴他们,保护欲这么强哦。”三郎认真地训斥道,“我偶尔也会想要自由一点的玩。”
“是。”
“而且这也是给你们放松的时间——难得把你们都带过来了,就随你们的心意去玩吧!”三郎又直接的说道,“长谷部你也是一样。”
“毕竟最近几年大家都辛苦了!”
……对三郎这样自然的、比起建议更像命令的话,压切长谷部竟然难以回答。
他只觉得有一种强烈的、想要将今日的一切都记述下来的冲动——哪怕是会有只言片语流传到后世的风险也无所谓。不管是在三郎提起前,还是提起后,他都不觉得推测敌人动向、反复地、枯燥地清剿时间溯行军是件辛苦的事情,但是当发觉三郎并非完全无视刀剑男士、而是也注意到他们的努力后,他很难不为此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