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视了一遍这间新房间里所在的人员后,笑面青江只能如此发言:“……您倒是出乎意料地, 直接叫来了重量级的人的样子啊。”
他们抵达的地方,已经是三郎原本生活着的时代, 惯常有的会议室模样了。墙上挂着两副不同人物的半身像,与一个形如石板、表面却贴着玻璃的、展示柜一般作用的装饰物,除此之外,能调和室内过于简单的装潢带来的压抑气氛的,就只有又宽又长的会议桌上寥寥几捧花束。除了预留给三郎及刀剑男士以外的座位,其余地方都坐满了人,且绝大多数都西装革履、神情肃然,只有少部分还穿着和服。在这少部分里, 又几乎都是穿着纹付羽织袴, 只有一个表情阴狠凶狞的月代头男子还穿着直垂, 以一种像是轻蔑、又像是审视的目光注视着三郎。
老实说,这目光让人不快。但三郎原本就不是什么在意别人看法的人,被以这种眼神看待,也只是懒散地反看回去,随即又将视线投向了显然会议室出现的男人们更加突兀一些的,嵌入了七个有些像奶嘴的东西的石板装饰物上。
但撇去这个令人不快的中年人——在场的代表时之政府的人,显然都是其中的中高层。
不管相处时间如何,笑面青江也是见过无数武将了。尽管因为时代及战斗方式的差异,武将的煞气大都并没有出现在这些时之政府的官员们身上,但是因为手握重权而养育出来的慎重与凌厉却是相似的。而如果说,只为了三郎这边未能透露出来的消息,就能吸引时之政府的注意力的话——
要么是来访三郎的官员同样重权在握,要么是时之政府的战况比他们预想的还要严峻,要么是时间溯行军与“织田信长”的联系过于深刻。
也有可能,这三种可能,其实是同时出现。
笑面青江下意识地握紧了腰间的本体,紧跟着三郎入座。而在入座之后,他如做过无数次一般(确实做过不少次)将本体带鞘解下,放在桌面上稍稍推远。其余的刀剑男士也自然地、几乎与他同时地这么做——这种态度反而是让时之政府的一众人十分意外,原先凝滞的气氛也似乎缓和了一些。
然而缓和了一些并没有什么用。毕竟,双方都对对方不曾了解的话,谁先开口几乎就等于先暴露出一部分底线了——虽然被三郎交托了谈判的任务,但笑面青江也不得不承认,作为“甲贺忍者”而在战国时代活动的他们几乎都没有什么谈判的经验,因此即使做好了准备,他也先舔了舔唇,视线在一众陌生的脸孔上逡巡,在内心组织好语言后,准备张口。
——然后毫不迟疑地入座的三郎自然地就墙上的饰物,在进入正题前有些惊讶地说道:
“那是照片吧——好久没看到照片了,嗯!还有那个是……哦哦你们还在进行婴儿物品收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