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保在吧台之后问候道:“到了纽约,可就喝不到正经的酒精饮料啦。”
啊……
罗赛琳立刻摆脱掉了失言的沮丧。
自1920年1月17日起,美国开始实施禁酒令。从此之后,凡是制造、售卖以及运输酒精含量超过百分之零点五以上的饮料皆属违法。
也就是说,等奥林匹克号抵达纽约港口,罗赛琳就要和所有酒精饮料说拜拜。
“那就——”
“两杯啤酒。”
略带三分沙哑的爱尔兰口音于罗赛琳身畔响起,她侧过头,看到刚刚始终沉默的塞巴斯坐到了她的身边。
青年从口袋中掏出几个硬币丢到吧台上:“我请她。”
吧台后的酒保露出心知肚明的笑容。
“当然,”他接过硬币,“怎么能让美丽的小姐独饮。”
罗赛琳注意到他挽起了外套与衬衣的袖子,一双肌肉线条分明的小臂裸()露在外。
不止是个神枪手,还是个打手。
他杀过人——罗赛琳指的可不是在战场上。
她就是能察觉到。跟着外公,跟着马普尔小姐,罗赛琳见过太多凶手和死尸了。
哪怕不用推理演绎,罗赛琳闻都闻的到。
“不应该啊。”罗赛琳说。
“什么?”塞巴斯接过酒保递来的两杯啤酒,将其中一杯推给罗赛琳。
“训练有素的人,不会缺工作,”她说,“伦敦需要能打的人。”
塞巴斯的视线犹如两把刀子扎在罗赛琳的身上。
他沉默片刻,而后轻启过分红润的嘴唇:“我倒是觉得你不应该。”
罗赛琳:“嗯?”
塞巴斯:“不应该出现在三等舱的公共区域里,大小姐。”
罗赛琳挑了挑眉。
“在这艘船上长着一双能看清事物双眼的并不只有你一个。”
塞巴斯双手摊开向上,语气里带着淡淡嘲讽。
“就算你换上了棉麻衣衫,你也没有做过活的样子。你的掌心干干净净,皮肤也从没在日光下暴晒过,”他说,“所以,你来三等舱做什么,小姐?”
罗赛琳举起啤酒杯,送到嘴边:“我来等一桩谋杀案。”
塞巴斯:“谋杀案?”
罗赛琳扬起灿烂的笑容。
她喝了一口啤酒。
三等舱的酒吧自然不会售卖多么好的酒,这酒里小麦味很淡,杂味很重,还掺了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