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时目光凝固,失语不言。
不对劲。她想。
如果说甚一是因为地位低下,排挤欺凌,那么禅院樱是为什么?
她是宗家的孩子,不应该……
禅院樱略有些狼狈地蜷缩起了身体,“阿音小姐,您不用担心,我正打算去医……医疗室呢。”
“可这条路,不是通往医疗室的吧?”阿音却淡淡地戳破了她话语里的漏洞。
“……”
小姑娘闭起了嘴,阿音无奈,于是转了个身,背对着她蹲下。
“上来吧。”
禅院樱惊惶失措地想要拒绝:“不行,我不能去医——”
“我带你回我的屋子。”阿音轻声细语地打断了她的话,“别怕。”
禅院樱愣愣地看着她,良久,她才像个受惊的小兔子般,犹豫地、胆怯地趴上了阿音那并不宽厚的脊背,埋在她较之常人更加低冷的体温里。
这孩子有问题。
在背禅院樱回屋的途中,阿音幽幽地想道。
和先前那光彩夺目的献舞“巫女”判若两人,在遇到自己时,禅院樱的精神状态显然到了岌岌可危的悬崖边缘,惶恐、无措,甚至在她的眼底,流露出和禅院甚一相同的某种机质。
然而比之那狼崽般阴鸷的少年,禅院樱又多出了几分脆弱和柔软。
这不合常理。
尤其,在禅院樱那光鲜亮丽的“宗家之女”的身份背后,这种遭遇,显然打破了既往所有的认知。
皮肤上那明显被殴打后留下的淤青,不稳定的精神状态,还有对“医疗室”的抗拒,很难不让人产生联想。
偏偏在她启程的前一日,让她发现了这桩不得不去挂心的事。
大概是禅院樱祭典之夜的神乐舞太过惊艳的缘故,阿音对她抱有一定的好感。
在察觉到小姑娘不愿意去医疗室之后,阿音便当机立断把人带回了自己的屋子。
禅院惠给她安排的下人素质都很高,在看到阿音背回了一个女孩时,动作利索地把人接过,按阿音的吩咐去准备热水毛巾、绷带还有酒精,来往匆匆那么多人,没有一个不识趣地多问。
阿音把人带回了自己的房间,将小姑娘安置在床榻上,取来了医用绷带和酒精。
顺带一提,负责运输物资的是丑宝。
禅院樱的脸色本就苍白,在见到阿音手脚麻利地从咒灵嘴里取出毛巾,还作势要往她伤口上擦拭时,脸色已经接近惨白了。
“咳,那什么,你不用在意丑宝,把它当成一个会动的储物柜就好。”阿音看出了她隐隐的抗拒,宽慰道,“不会沾上什么奇怪的脏东西,你放心吧。”
因为丑宝的存储方式过于那啥,几曾何时阿音也有过这种担忧,最终却还是败在了丑宝的方便之下,问就是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