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竖她掌管着中馈,日后慢慢的补回来就是了。
“简直就是太过分了。老爷,母亲真是太偏心二房了。想想这些年老爷受了多少的委屈。老爷您孝顺,一句抱怨的话都没说过。就像是今日这件事,明明就是王氏的错,那些银子也是她自己贪墨成自己的私房钱的,现如今母亲居然要老爷您拿自己的私房钱去贴补王氏。这是哪家的道理?妾身想想都替老爷您委屈。就好像是上次一样……”在回去的路上,邢夫人很是愤愤不平的对贾赦一直念叨。
荣国府又不像宁国府一样,被贾蓉重新整治一番。荣国府里的奴才,俱都是看菜下碟之人,眼睛都是长在头顶之上的。像是邢夫人这般,其人是继室,娘家的家世低微,她自己嫁入贾家将近十年的时间,膝下无一子半女可傍身,也不得夫君敬重,婆母也不喜。身为荣国府里的长子嫡媳,正经的大太太,她在荣国府里却无半分说话的分量,但凡是个有些脸面的婆子,都敢给她脸色看。绝对是个尴尬到极点的人。
也正是因为如此,她对于银钱的出入便极为的敏感克扣,出入的银钱,一经她手,便克扣异常,婪取财货。
贾赦想到刚才的事情,心中也是恼怒异常,邢夫人的话,更是火上浇油一样,让他怒火三丈高。只是现如今贾赦的心情坏的可以,邢夫人又是没个眼色的一直念叨不停。让他的心情更是烦透,侧头对邢夫人怒吼道:“你一直念念叨叨的,烦不烦啊。还不给我快些住嘴。”
邢夫人见贾赦面色着实的不善,立刻停口,不敢再说。
贾蓉听了无涯的汇报,十分满意的点点头,说道:“很好,这些日子,叫费婆子在那个叫秋什么来着……”摊手表示对于一些不相干人的名字,她还真是有些过耳就忘的。
无涯立刻上道的接口说:“是秋桐。”
“对,就是她。让费婆子多在她的身边说一些贾赦如何受委屈,贾母又如何偏心的话。而后到了一定的时机,让费婆子透露给秋桐,就说……”说着贾蓉的声音低了下去,几不可闻。
这年头,最好吹的风就是枕头风。
说起这个秋桐,可是和她没有半毛钱关系的。她乃是城外的农家女,但因其生的有几分的姿色,所以,不甘平庸,和庄稼汉子过一辈子,一心想要攀高枝。后来更是为了追求荣华富贵锦衣玉食的生活,自我卖身到了荣国府里。本来是把目标定在贾珠的身上的,只是贾珠正在积极备战来年的科举,王夫人岂能容丫鬟这个时候乱了他的心神。最后兜转了一圈,这秋桐便勾搭上了贾赦,成了他的房里人。而自己,只是利用了她的虚荣心,让她在贾赦的枕头边上多吹两句枕头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