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记忆里还温和绅士的面容，变得狰狞起来。

    后来的酒会，经纪人分外卖力。他记得黄先生给了潘敬一杯饮料，总想搭上线，把潘敬介绍出去。

    潘敬怕极了，想尽办法不去酒会，或者在酒会的紧要关头，藏在了卫生间里。

    因为烂泥扶不上墙头，潘敬被经纪人狠狠骂了好几次。

    只是一个多月后，经纪人也不再费力了。

    因为黄先生身边站了个年轻貌美的姑娘，比潘敬年纪还小。

    潘敬隔着人群，偷偷默默看黄先生。

    还是带着笑，温温柔柔的，谦逊地和每个人打招呼。

    黄先生身后跟着的姑娘，低着头，亦步亦趋，未成年的脸庞，深深的沟壑。

    酒会上的潘敬打了个冷颤。

    现在二年级的潘敬也打了个冷颤。

    路美臣和黄先生告了别，抱着花，在树后看到了三个狗狗祟祟的小脑袋。

    “哎呦，”她笑着问：“今天是三个小间谍，还是三个大侦探啊？”

    潘敬看着她笑意盈盈的脸，有些心酸。

    “今天是三个小坏蛋。”潘敬说。

    路美臣陪着他们坐在石板上。

    潘敬问她：“美臣姐姐，你老家在哪儿啊？”

    路美臣说：“在洋城。如果你们想去海边，就去我家那边玩。”

    是南方的城市。

    潘敬很想知道路美臣的家庭情况，但不敢贸然问，不然太奇怪了。

    她想了想，用自己做开端：“我家在北方，我有些想家了。我爸爸爱看小说，妈妈就嘟囔他，说他光知道看小说，什么事都不做。”

    路美臣认真听着。

    可是，潘敬已经记不清父母了。

    在她的两世里，父母只给予了她生命，然后短暂地陪伴了一下，便永远地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