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后跟着一个中年女性,两个人都步履匆匆, 满脸焦虑。
潘敬站在向之乾的身边, 对医生说:“开始吧。”
医生早就做好了准备,闻声立刻动手,给向之乾打了麻醉。
几个护士扶稳钉棒, 医生沿着一根根钉子,将伤口微微撑开,把钉子拔出身体。
刚来的中年男人和女人进了屋,严肃地看着向之乾的伤。
潘敬的手腕上已经新换了绷带,看上去就像是今天刚受的伤。
向之乾打了麻醉后,已经陷入了昏迷。
他的二叔面容肃穆,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就出来了,临出来时,他看了一眼潘敬和尤秘书,示意他们出来说话。
向之乾的姑姑抹着泪守在他身边。
在门外,向二叔看着潘敬:“是你打的电话?当时你和之乾在一起?”
向二叔全身都带着上位者的气息,压迫感很重。
潘敬不能在他显露出异常来,表现得像一个受了惊吓、却强装镇定的年轻女孩:“是的。”
她按照和向之乾对好的说辞:“之乾今天和我出去,但是路上被人别了车。之乾一下车,那边就和他打了起来……”
“那边好像是认错人了。”潘敬轻声说。
向二叔饶有深意地看着她:“你是谁?”
潘敬回答:“我是之乾的朋友。”然后她把小时候的渊源说了一遍。
向二叔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然后他又去看了看向之乾就离开了。
向之乾的小叔和其他亲戚陆续前来,这些都是尤秘书招待了。
潘敬和初媚在二楼,没有出来。
如果有人问起来那个“和之乾一起”的女孩时,尤秘书说她也受伤了,正在治疗。
向之乾的姑姑走得最晚,她想留在这里照顾向之乾,但是她自己身体也算不得好,只能离开了。
临走前,她说明天还会来。
潘敬换了衣服,洗干净身上的血迹,有些发怔。
但也没想太久,她就去了向之乾的房间,守着他。
初媚也在,尤秘书也不敢去睡。
医生护士都在,他这次的伤比潘敬那次严重得多,钉子不干净,有感染的可能。
潘敬他们三个在这里呆着也没什么用,但回去也睡不着。
潘敬疲惫地坐在椅子上,愣愣地看他被包起来的胳膊。
他的胳膊多处骨折了,要养很长一段时间。外伤的伤口很深,需要定期换药,一定会留疤。
他们一起呆到了深夜,确定他没有发热,才去睡了。
潘敬这一晚上,睡得不好,总是梦见眼前有血在空中溅开。
尽管睡得很晚,她醒的却很早。
先去吃了点东西,她就去看向之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