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就是言夙没想到这些人的目标就是税粮。
看到双方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言夙一跃上树,一副看戏的表情。
就是不知道这是哪里的村子阻止的偷粮小队?
言夙居高望远,看见那群粗布麻衣,有些瘦弱的汉子们,都用布巾蒙着半张脸,一双眼睛紧盯着税粮官和粮食,眼中冒出饥渴急切的光芒。
忍不住一摸自己的脸,言夙觉得自己有点不专业。
虽然这些人都没见过自己,虽然自己也没打算露面,以免拖累村里人,但难保不会出意外,或者这些人之中有什么特别厉害的人,能够看穿他的模样。
到时候,不就惨了?
嗯,还是得蒙着脸。言夙打定主意,并且觉得像那些汉子们那样蒙着半张脸绝对不妥,因为凭借眉眼,言夙觉得自己下一次遇见这些人肯定还是能认出来。
——都不需要去通过生物能来做记号辨别。
言夙怀里倒是揣了一块布,就是上次卖布的掌柜给他的搭头,他一直揣在身上,用来给大崽小崽擦个手,抹个脸什么的。
这会儿他将布往头上一罩,然后抠了三个洞出来——露出眼睛和鼻子。
虽然他觉得他不用看也能感知,也不太需要呼吸,但最终还是觉得要尊重一下人类这个身份。
——那种整个头都包住的样子实在是太“反人类”了,怕是要分分钟被人类认出来“非我族类”混不似人。
就言夙包头、包的一根头发丝都不露出来让人辨认的时候,下面原本还只是警惕的场面已经发生了巨大变化。
那些围堵税粮官的人,大抵是知道了己方被察觉,索性也不隐藏,在一个最为高壮的络腮胡男人的振臂一呼之下,拿着各种趁手的不趁手的武器就冲了出来。
镰刀、锄头、菜刀,少有几人握着与衙役们相似的大刀的。
但他们的气势却十分的渗人,像是那种饿了许久的狼群看见猎物一般,即便是知道自己会受伤,却也一定要咬下对方一口肉的狠绝。
——对猎物,也是对自己。
相反,税粮官那边虽然担忧自己丢了税粮要被责罚,可也更担心自己命丧于此,能多活一时,他们自然是“贪恋红尘”“贪生怕死”的。
所以气势上就输了一截。
但好在他们武器比对方正规,也锋利一些,并且稍微接受过一些训练——区别只在于,有些人训练不走心,偷懒,也就学了跟没学一样。
伤亡很快出现,好几个衙役倒下后,挣扎着往边缘地方爬了爬,确认不会忽然被人踩死之后,放心的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