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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夙看的微微皱了皱眉头。

    沈飞玹说,迫不得已卖身为奴的,都是靠着自己活不下去了,想找个买家,能让自己有一口饭吃,有片瓦遮头。

    ——这是为了活下去的无奈之举。

    可为什么他看到了虽然身形有些瘦弱,但打起人来还很有劲的男人,打骂身边好几个头上插着草标的女人。

    ——插着草标,都是卖身为奴的标志。沈飞玹已经给言夙科普过。

    言夙站在一处卖糖画的小摊前,让好吃的吸引走小孩子的全部心神,自己却是偏头看着那边的骂骂咧咧。

    那里离的不近,这集市又本就嘈杂,所以小孩子是根本发现不了那里“儿童不宜”的暴力画面。

    沈飞玹倒是注意到言夙的目光,也看向那边,他的目力自然也是很好。

    对那男人这种“扒着吸血却又耀武扬威”的行为很是不耻,但说实话,如今这世道,这种场面真的是见怪不怪。

    ——要怪,怕也是只能怪这世道不太平、战火纷飞、民不聊生。

    言夙等着沈飞玹说些什么,然而沈飞玹又能说些什么呢?

    这种事情,要么管——哪怕管不尽天下,也要管了眼前。要么麻木不仁,视而不见。

    而沈飞玹不准备左右言夙的选择。

    两个崽崽一人拿到一块颇有几分复杂的糖画后,就心满意足,两张小脸笑的红扑扑的。

    言夙再看那边的时候,那男人似乎是累了,也歇下了。

    他又看了沈飞玹一眼,然而沈飞玹还是不懂他的意思似的,只露出一个浅淡笑容,闭口不言。

    言夙抱着孩子考虑着到底要不要过去——是他考虑不周,也是不知道这边买人是这样的场面。

    他只想着买人回去也要挑合孩子眼缘的,就带着孩子一起来。

    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带着孩子散散心,毕竟昨天出了事——他想单独出来,倒是还能将孩子放在蓉娘那边放一天。

    “我先带孩子找家酒楼等着吃午饭,你帮我看顾着些?”言夙看着沈飞玹说道。

    沈飞玹一挑眉:“我还以为你是带着孩子来接触风雨的。”

    ——他是真觉得这不算什么大场面,也是觉得言夙采取了他昨天的“育儿观念”。

    哪知道言夙这是临门一脚,开始反悔了?

    言夙:“……我就算不想他们是温室的花朵,但也没想让他们直接看这个。”

    何况小崽本就有些心理阴影,再让他看到打人,谁知道会不会吓的又是“惊魂之症”?

    ——言夙这是在说沈飞玹乱讲,也是在怪责自己没有考量。

    他当人还是不够周全细致,好多事情都得到了眼前,才想起来。

    到底还是没当过人,这乍然当人,特别是还要照顾人类幼崽,却还是生物灵能团时的思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