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她在村中购买禽畜时的那份决断吧,不管是几两还是十几二十多两,她都是说给就给了。
——虽然价格上并非多高,但给钱却都是当场。那一袋子的钱都掌在她的手中,可不叫人艳羡又眼红?
特别是曾经在言家“试用”过的孟婶子,如今虽是不敢往言家人的面前凑,可难免能看到言家越过越好的日子。
但凡她当初没出乱子,如今能捞到的油水又能有多少?
言夙不清楚红鸢被洪家看上的原因,也不准备多问,听到媒婆说是来给红鸢说媒的就叫媒婆稍等,他去叫红鸢过来。
媒婆倒是一愣,刚刚一直是沈飞玹开口,她一边是不好不作答,一边也是觉得这在言家,怎什么话都是一个外姓人来说,这关系再好也不至于到掺和家事的地步吧?
——她哪知道这些事情要不是沈飞玹搭腔,她大抵是要唱独角戏的。
结果这事儿上,言夙既然还要叫一个婢女自己做主?
即便是再不把婢女当婢女,但红鸢终归是个女子啊。
“这,这不是言老爷您应下便可了吗?”媒婆的笑声里透露着几分尴尬与费解。
那洪家家境不错,还是娶红鸢为妻——说实话,言家再是将红鸢当自家人,出嫁的时候哪怕亦是还了卖身契,但这名头总归是在的。
一般家境好的人家,是真的不会娶个婢女为正妻的。
媒婆原本觉得就洪家这“诚意”,这桩婚事应当是十拿九稳才对。
结果听她这话,言夙比她更是费解的回问:“这不是跟红鸢说亲吗?”
“那既然是要出嫁的是红鸢,自然就得问她自己的意思。”
“怎么就问我同不同意,又不是我要出嫁。”
言夙说的很是直白与无所顾忌,听的媒婆一愣一愣的,想要反驳,言夙却已经进了后院。
沈飞玹摸摸下巴,琢磨了一下媒婆的脸色,不由开口道:“不如你再与我说说这洪家?”
媒婆愣了愣,刚刚不已经都说了不少嘛,她准备的词都说的七七八八了,怎地还不满意吗?
沈飞玹道:“你刚说的都是洪家的好,怎地,他家就一点没有不好的?可都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呢。”
媒婆:“……”也没哪个说媒的,会把人家不好的地方往出抖搂吧?这还想不想说成亲事,拿谢媒钱了?
看着媒婆那僵硬的神色,沈飞玹却一点没有就此放过的意思,接着问道:“你再说说这个洪家三儿子是个什么脾性。”
“长相周正,没什么大毛病也就行,咱们也没非得以貌似潘安的标准来挑人。”
“但是这人品上,咱们得注重。这结亲也不能是结仇,害了人家姑娘一辈子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