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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厢里,两个人面对面坐着,桌上除了一壶半温不热的茶水,没有其他的东西。

    ——说来有些怠慢,但谁让言夙现在看陶允熙不痛快呢。

    “陶公子有什么想说的,现在说吧。”言夙自己倒了杯茶,反正他也不挑剔茶水的温度与好坏,能喝就行。

    陶允熙垂眸,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这才抬眼看着言夙,一双眸子一错不错,不知道要从言夙的脸上看出什么来。

    他道:“或许,我该叫你小侯爷。”

    他这话,就是告诉言夙,他已经从查清了言夙的身份。

    言夙登记新户籍的时候,用了个听闻中的故乡地址,他又更改了名字,想查他底细,一时半会儿还真不容易。

    ——甚至最后查到季舒彧的身上时,陶允熙还觉得是不是查错了。因为季舒彧要是有言夙这般厉害,不,哪怕只有十分之一的厉害,当初就不会被追杀的那么惨。

    可是即便季舒彧不时常在京中,又是半大少年,模样、身形都变化最快的时候,但能从他眉目之中将他认出来的人,还是不在少数的。

    虽然他们还是闹不清楚,为什么改了名字的季舒彧就忽然变的那么厉害了。

    但查清楚了季舒彧的身份,也就多了言夙的一个把柄。

    然而陶允熙却没有从言夙的脸上看到一丁点的神色变化。言夙平静的与他对视,连眸光都没有惊动,犹如平静的湖面。

    陶允熙没有得到预想之中的反应,只好接着说道:“当然,小侯爷也莫要惊惶,我说此话,是想要告诉小侯爷,我们能够替温家和季家翻案。”

    “温家与季家满门忠烈、忠心耿耿,却遭奸人诬陷,我们必当要替温、季两家的冤魂沉冤昭雪。”

    陶允熙的语调里带上几分感慨激昂与煽动。

    言夙却还是目光平静的看着他,说了一句:“那你去吧。”

    简单的四个字,差点让陶允熙一把将茶杯磕在他的头上,这是要他做白工的意思?他难道不知道他未尽的话里的意思是让他配合他们?

    什么利益都得不到,他们凭什么费力气去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温家与季家可不是站在他们这边的!

    死在他们自己效忠的皇帝手里,他们不曾落井下石、幸灾乐祸已经是很给脸面好不好?

    陶允熙生生将这股涌上心头的怒火咽下去,他们不能跟言夙硬碰硬。即便他们掌握了言夙的把柄,他们也没考虑过威逼言夙,只想利诱。

    ——言夙的软肋倒是明明白白,就是他的那些孩子。可就是这摆在明面上的软肋,他们却没有把握拿捏的住。

    反倒是若因此惹怒言夙,后果只怕不堪想象。

    到底是因为言夙太过厉害,让他们不敢行差踏错分毫,对付旁人的手段对他真的是一点用处也没有。

    他们怕一旦出手,反倒让言夙彻底没了顾忌,与他们不死不休——不论是孩子还是言夙的命,他们都可以轻贱,可他们自己的性命却是尤为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