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些,此时此刻的言夙都不关心,他只关心今天中午这顿能不能吃点好的,他都搞来好几只兔子了。
而手下的护卫们也分批钻进山中,搞了些野鸡、竹鸡甚至是竹鼠过来。
虽不至于每个人都能吃上多少,但炖成一大锅,每个人吃上几块还是行的吧?
“哎,要说现在就是后悔,咋就不多带几个厨娘、厨子呢。”言夙坐在路边的树荫下,秋后的风带着丝丝的凉意。
沈飞玹递给他一个饼子——虽是干粮,但是家中厨子费心做的,也并不难吃。但对于言夙来说,既然不那么好吃,那他可以少吃一顿。
他等着试试看兔子的味道,好歹是他们言家如今唯一的厨艺天赋高绝的悠悠的手艺。
“你自己说的赶时间,轻装简行。”听到他那话,沈飞玹不免就要说道几句。
其实新帝也不可能将建安当做国都,他是结束三方分治的人,日后武安朝统治恢复,他自也是要回到旧都盛京的。
之所以在建安举行一次登基仪式,全然是为了昭告天下他的身份,以与其他两方“皇帝”以同样的身份分庭抗礼。
新帝不想言夙这个长辈和与他一同长大的这些小伙伴缺席,但其实时间却也并非那么赶。
——虽日后在盛京必然还有一场盛大的登基仪式,但若是建安这次的太过简陋,不也是有失身份吗?
有时候坐到那个位置上,即便想要一切从简,也有诸多外因让你不能如愿了。
言夙当然也知道沈飞玹的意思。
“可是小果……新帝都没重修建安的皇宫。”这就意味着,新帝就是想“一切从简”。
至少是力所能及的从简。
建安反正不会是日后的皇宫,那被宣恒帝烧坏的那殿宇拆了便是。
——即便日后建安此处要作为行宫使用,可经过宣恒帝十来年的建设,这批殿宇逾制的地方可太多了。
这修修改改的,又是耽误时间,又是大兴土木浪费人力财力。
“所以我觉得时间还是挺赶的吧。虽然他的来信说的不着急,定的日子还离得远,可是咱们早点到,也能搭把手办些其他事儿。”
到底也是在自家养了许久的崽子,能给他多着想一点,也就是一点呗。
看着言夙一副“吐槽老父亲操心良多”但还操心良多的样子,沈飞玹是无话可说。
“咿,怎么就选这吃饭的时候吗。”言夙忽然开口,沈飞玹倒是愣了一下,手中的饼子一时放也不是,吃也不是。
言夙这话一说显然就代表着有异动,沈飞玹连忙仔细听,周围原本或是守卫或是等着饭菜的护卫们,也反应了过来,顿时将言家老小围在中间,戒备地打量四周。他们选的这片地方较为空旷,离着官道有些距离——毕竟他们要休息,但是官道上还有其他人要行走,如果离的太近,不说耽误不耽误别人的行程,就是他们那是吃饭呢,还是吃灰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