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高产的粮食,他们怎么好就那样吃掉?自然是以别的粮食换下百姓手中这些粮食用作粮种,以图更多的粮种扩大种植。
这可是关乎根基的大事。
现在却交由别人负责,全因时景泓决定抓紧时机,在入冬前拿下盛京,如此便可赶在冬至之时,入太庙祭祖、昭告天地。
“明德帝此刻身体虽是比天昭帝强上些许,但盛京反倒是比陵安好拿下些。”言岚说。
因为天昭帝的几个皇子年岁较长者已经在朝中历练过一番——不说成效如何吧,至少不算是两眼一抹黑。
反倒是明德帝的皇子,因为外家争权的缘故,较大的两个都不得明德帝的喜欢。如今虽说有血脉正统的支撑,却也不能在满朝文武的盘根错节势力里说上什么话。
“说到正统这事儿,咱们皇上更是名正言顺,所以其实盛京不少朝臣的心思都活络了。”言岚说到这里,不免发出一声嗤笑声。
那些人始终看不清“流水的皇帝铁打的世家”那套在他们皇上这里是行不通的。
“说到这个,朝中也确实是有些人背后念叨,说是皇上此前对投诚的一些世家大族处理太过严苛,传出对新皇的名声到底是有碍。”
言岚撇嘴,他当然知道那些人的重点也是怕影响皇上名誉,并非是不痛恨那些蠹虫。
只是当时看皇上剔除那些蛀虫时拍手称快,现在却又来“后悔”,未免有点难看了吧?
“既然这样,你们如何能确认那些官员不是诈降?”言夙问。毕竟投降了也未必能够活的了。
言岚却是笑笑,一副山人自有妙计的样子,倒是跟他爹还卖起关子来了。
“爹,这些人动了心思,不管本意是什么,对我们而言都是不亏的。”
“我们本来就没多信任他们不是吗?都是互相利用罢了。我们利用他们减少伤亡、打开城门,他们何尝不是利用我们谋求一线生机。”
“只要叫他们不得不赌这一线生机,我们就能得到一个准确而稳定的结果。”
至于他们之中有多少人是存着侥幸心里,赌他们曾经的所作所为不会东窗事发,又有多少人是想就此前事不提、功过相抵,那就不是言岚该考虑的事。
——真正想要洗心革面的人,少之又少。而若是真有这样的人,他们需要获得的也并不是时景泓的“恩赐”,而是要悔过、去寻求那些苦主的原谅。
这些都不是言岚能做的决定。
除了这些心思动摇的,自然也有一心想要死守的——死守之人有出于爱国本心的,自然也有私心作祟的。
但这些人却是群龙无首,相互之间争端、勾心斗角不断,且也不得民心。
对付这样的人,言岚也不觉得有什么难的。
所以拿下盛京,是势在必得,也是指日可待。
“陵安那边虽说麻烦点,但是那几个皇子也是各自为政,要分而化之也不是难事。最多就是费点时间。”言岚谈起这些事情,不仅是意气风发,更有几分运筹帷幄的气势。
言夙给言岚的碗中添了点小菜:“好了,先吃,不然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