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对她爹期望过高,而是他们全家都心照不宣,她们爹怕是神仙,那自然是无所不能的。
想起这些,言芣心中就很是紧张、不安,也很难过、恼火。
——当然,一切的情绪不是冲着她爹的,而是冲着俞家和自己。
恼恨、厌恶俞家的无耻,也懊悔自己的识人不清。
她一开始与俞公子的接触,自然是出于本心的,毕竟只是寻常交个朋友,她并不觉得有何不可。
自己在外行走的这两年多,她交的朋友许多,遇上的事情也不少。
但是一直没遇上能叫她动心的人,却不想这一次遇到了一个有好感的人,可所有的好感却都是对方恶意骗取的。
——有时候她都想不明白自己有什么可叫他们图谋的。
在她意外发现俞公子身边有人的时候,她就决定了分道扬镳,可叫她难以置信的是,对方不但不以自身的欺瞒为耻,反倒是将她的“决绝与清醒”视作欲拒还迎与自视过高。
言她这般作为,不过就是为了自抬身价。一边嫌恶她的“做法”,一边还施恩一般的说,会如她所愿。
最后还传出与她成亲的谣言。
去他的“如她所愿”,她简直恶心的不行,怎么可能答应这离谱的婚事?
她向来求的是如哥哥姐姐们那样一生一世一双人,怎么可能接受身边莺莺燕燕不断的俞公子?
何况那俞公子对外还是一张虚伪的谦谦君子模样。
言芣气恼自己的疏忽大意,却又偏生无可奈何,越发的懊悔自己不曾如哥哥姐姐那般学武,否则哪里能被人制住?
“言姑娘,吉时已到,随我去前院吧。”喜婆笑呵呵的进来,随着她的话音落下,随后进来的两个丫头进来一左一右“扶住”言芣。
这俩丫头都有些粗浅功夫在身,制住言芣还是容易的,所以门外一直守着的俞家护卫,一粒花生米便弹在言芣的穴道上。
限制言芣行动的穴道虽是解开,却依旧不得自由,两个丫头力气大的几乎要把言芣抬起。
言芣恨的咬牙,却受哑穴限制,连咒骂都做不到。
——俞家怕新娘子逃跑,自然也怕新娘子胡言乱语些什么。
前院中,夕阳的余晖映照下,一院子的男人们其乐融融。
祝贺称赞之声此起彼伏。
俞家家主与俞家少爷尽数应下,挂着笑容礼貌的回应,满脸的喜气洋洋。
他们家向来与武林中不少门派有所往来,今日大喜,对方自然也是要来道和。
城中商贾或许暗地里会唾骂一句江湖中人行事乖张、为人粗鲁,可当面却都是笑脸相迎。毕竟事实上,他们对武力值不俗的江湖中人还是有所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