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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却远远没有上回顺利。

    “——扑通!”

    物体坠入水中的声音遥遥传来,喻阮茫然眨了下眼,下意识望向手心里仅剩一支的弩-箭。

    顾屿表情也有些糟糕。他微抿了唇,说:“每支箭的重心不一样。”

    重心不一样,也就代表着每支箭飞出去的弧线都不一样。虽然弩机的穿透力强,近距离基本可以将弧线忽略不计。但对一个刚学会使用的初学者来说,这点却可以说非常麻烦了。

    吊着木料的绳子极粗,又吸足了水汽,异常坚韧,基本是无法点燃的。如果不能瞄准落点,一箭切断,那想过河便如同天方夜谭。

    喻阮愁了一会儿,看了眼油灯里剩余的煤油:“要不……我们把油灯拆了,把煤油泼上去?”

    反正木料分量足,就算是烧也要烧一阵子。掉进水里的冲击力足够熄灭火焰,也勉强能将它当做垫脚物跳过去。

    唯一的坏处,可能是他们失去了照明物,在接下来的探索中会很麻烦。

    顾屿侧眸望来,沉思片刻,伸手道:“灯给我。”

    乖乖把灯递过去,喻阮看着他蹲下身,将油灯底部的铁片拆掉,搁手中试了试重量。接着,抬下巴向远处一点:“去那边。”

    喻阮听话地退开几步。

    顾屿将灯提在手中,半晌没说话。忽然,只见他将手中物品轻轻一抛,煤油灯自空气中划过漂亮抛物线,猛地砸上木料堆,堪堪挂在了缝隙中。

    趁着玻璃罩还未滑落的一瞬间,他举起弩机,对准绳网缝隙中的煤油灯,直接扣下了扳机。

    “——砰!”

    只听见一声惊天炸响,透明的玻璃罩应声而碎!无数透明碎渣伴着那股冲力落入水中,远远飞来,“叮当”一下,砸在地上。

    喻阮低头看看那距离。不多不少,刚好就那么一步距离。再往前稍稍,怕是要直接被这玻璃片给送出局。

    “……”他这回是彻底佩服透对方了。

    伴随着灯罩碎裂,点点火星,瞬间演变成熊熊大火。火苗贪婪舔上绳索,很快借着煤油窜开,将整个下水道照得灯火通明。

    片晌,束缚木料的绳索便被烧了个一干二净,“扑通”落入水中。

    水下被映得亮了一瞬,发出闪耀白光。很快,整个地道回归沉寂,恢复为之前伸手不见五指的昏暗模样。只有手腕上的光脑,发出了淡淡辉光。

    借着光望过去,能看到水面上木料四散,堪堪堆成一片可供踩踏的台子。距离仍旧遥远,但至少比之前完全没办法渡河的宽度要强上太多。

    喻阮走过去,简单目测了一下距离,忍不住有几分忧愁。

    好是好多了……可惜对他这种体能弱势的人来说,想顺利过去,还是一件特别困难的事。

    下意识望向顾屿,身边Alpha平静如常:这种距离,对他来说实在是太过轻松。根本就不需要担心能不能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