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志愿军的危险吗?你很可能还没有等到他们就会先一步死亡。”
“然后呢?”羌橘反问,“然后毫无作为一直等下去,去看别人的生离死别是吗?”
“我会写好遗书。”羌橘说道。
“悲剧最好的制止方式不是永远等下去。”羌橘看着刘榕。
“如果这一刻我没有,我希望下一刻别人不会失去。”
“你会为此感到高兴吗?”刘榕问道。
羌橘笑了一下,“我很羡慕今天学校光屏上那个女孩,我很希望我能成为她。”
“但我至少现在没有成为她,我知道一无所有的痛苦,我知道睁开眼只有我一个人的痛苦,我知道活着的人成为游魂游荡在废土上的痛苦,我看过太多的死别,所以不要再发生了。”
“我希望每个人都有爸爸妈妈。”
“所以值得。”
羌橘提交完未来规划之后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刘榕在自己说完之后就走了,羌橘不明白刘榕为什么会问自己这些问题。
他是很奇妙的人,刻苦,不乐意与别人交流,不乐意任何的深交,有时很尖锐有时会给羌橘很多学习上的帮助。
羌橘走着走着一抬头,猝不及防,丹尼尔站在他的对面似乎等了很久了,羌橘顿了一下,丹尼尔转身,他慌慌张张马上跑了过去抓住了丹尼尔的袖子,丹尼尔侧着脸看着他。
“……你生气了吗?”羌橘干巴巴地开口。
丹尼尔看着羌橘小心揣测的眼神,“我并不生气。”
羌橘看着丹尼尔的表情,在思考这究竟是安慰还是真的不生气,可是为什么没有橘子,“你看到我的成绩了吗?”
“嗯。”丹尼尔回道。
那为什么没有橘子……
羌橘忽然感觉到有点委屈,抿了一下嘴唇,“不可以不说吗?”
丹尼尔叹了一口气,捧住了羌橘的脸,轻轻取下羌橘的帽子,羌橘感觉有些狼狈,想要后退却怕丹尼尔转头就走,丹尼尔的指尖冰冷又温柔,他轻轻拨开羌橘的乌发,“可以不说。”
“……可你就是不高兴不是吗?”
丹尼尔轻柔地制止羌橘的挣扎,轻轻摸了摸羌橘的脸,“嗯。”
“……”
“你可以不说任何,但你不可以捂着自己的伤口,我并不能从一份简单的治疗报告来估测你的受伤情况,就算我能估测,我也要看一看,羌橘你明白吗?”
羌橘听着丹尼尔冷淡的声音,“……好像也不是太明白。”
“不明白也没关系,只要记得受伤不要隐瞒,知道吗?”
“知道了。”
丹尼尔垂眼看了一眼羌橘,“站到我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