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声响起了。
“先生。”
“余七平先生到了。”
“……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卢阐吼道。
“余七平先生没有通知。”
“……我知道了,让他等我十五分钟。”
卢阐打开镜子,看着镜子一件件穿好熨烫地平整的西装,梳理好自己的头发,他凝视着镜子然后戴上了金丝框眼睛,全然变成了另一个人的样子。
走进客厅之后他风度翩翩的声音响起,“怎么忽然来了?”
余七平头发有一点花白,他坐在棕皮沙发上,身后的佣人端着一个匣子,“琅然那边准备得差不多了,我想让她差不多下个教学计划开始就去读书。”
“转去丹尼尔的学校吗?”
“对,可能要重新从第一学年开始读。”
卢阐喝了一口茶,“适应性还好吗?”
余七平笑道:“非常不错。”
卢阐也笑了,一偏头江萍温和地笑着站在卢阐身侧,卢阐抓住江萍的下巴,俨然对待货物的姿态,而江萍低眉顺眼笑着。
“好样品。”
卢阐话音一落余七平也哈哈大笑起来。
“这是琅然送给丹尼尔的礼物,说起来他们十几年没有见过面了。”
“还是你教的好,丹尼尔实在是学得一身少爷脾气不知轻重。”
卢阐看了江萍一眼,江萍心领神会走过去接过那个匣子,余七平打量着江萍开口,“你也教的不错。”
“是吗?这东西我倒没教什么,但他自己非常上道,不用特意叮嘱什么,机灵地就像我的精神体一样。”
江萍对着余七平笑着弯腰,又对卢阐弯了一下腰,拿着匣子离开了房间,卢阐忽然敲了敲脑袋。
“怎么了?”
“……没,我昨天工作太晚……”
羌橘猛然睁开眼睛回到了自己的卧室里。
羌橘缓了一下侧躺在床上,然后锤了一下床,泄愤一般,他怎么能够这样对江萍!他讨厌江萍那样笑着,那样习以为常的笑着,全盘接受的笑着,接受别人清点货物一样轻慢的神色,他在他们眼里不是活生生的人,他讨厌江萍那样的神色,就像待宰的羔羊。
羌橘走下床开始洗漱,他发现自己的手都在发抖,他有些诧异自己居然会如此生气,明明江萍和他相处的时间总共算起来也只有几个小时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