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仰着小脸皱着眉,她不喜欢跟人讲话,但是谁要是说余燃,她都会本能的维护。
余琅然讨厌她的母亲,余燃还活着的时候,这个女人还知道收敛,余琅然最喜欢的日子便是余燃每周放假的时候,她会被余燃接走,前往第三区,她坐在余燃的宿舍床上,看着余燃在纸上写写画画。
“姐姐,这个是什么?”
她无意间发现了余燃柜子底下浅粉色的信封,上面绘着白白的花。
余燃只是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眼里有着她年幼无法理解的感情,余燃浅浅地对她笑了,然后把信封展开,里面竟一行字也没有。
“我还不知道写什么。”
“要送给谁吗?”
“……”
余燃把信封塞回了柜子底下,像是封存了一个虚幻的梦,把妄想压得严严实实,后来余琅然在一个漂亮的庭院看到一个漂亮的女人对着她笑,那个冬天那个别墅门前开满了白山茶,余燃笑了,笑起来再也不是那个冷淡的天才,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学生,余琅然忽然意识到,信封上的花活生生开在了那个漂亮阿姨的庭院中。
余燃疯了。
她并不理解是什么意思,她生平第一次看到自己的母亲哭,她猛然意识到原来这个女人会哭啊,女人哭得听不清她说什么,她拽着女人冲她喊叫。
我知道她疯了,但是姐姐什么时候回来,你别哭了,姐姐什么时候回来?
她不管女人用什么东西打她,她固执地冲女人尖叫着。
我要姐姐。
女人开始不管她了,她夜夜纵情在上区与下区之间,余琅然坐在门口一天天等余燃回来,曾经和女人相好过的男人把报纸从院外丢进来,刺刺地大笑着走了,余琅然打开报纸看到影像
影像之中,她看到余燃发疯的样子,她几乎认不出那是余燃。
不可能啊,我姐姐应该是穿着白大褂每天都在好好学习的人。
我姐姐不是这样的。
她从不信看到了相信。
“她在哪里?!”
女人一身酒味一言不发。
“你看到报纸了吗?!你看到姐姐的样子了吗!别人看到了吗!你说话啊!”
她对女人哭喊撒泼,她知道她的姐姐是多骄傲的人,她年纪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只知道要维护姐姐的体面。
谁都不能说姐姐不好,谁都不能嘲笑姐姐,谁都不能看见姐姐这个样子
在与余七平见面的前三天,她人生中第一次遇见周名,那个以前被拿出来与姐姐反复比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