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教你一些东西。他对我说道。
我安安静静跟随他进入图书馆,他选择了我们以前经常坐的位置,他选了很多资料放在桌子上,他一本本将书打开,他耐心地讲解着知识,一切好像回到了刚开学不久的时候,他好像忽然回来了,又好像没有回来。
我在这几个小时内变成了最认真好学的学生,我比任何时候上课还要认真,他在拼命教我,我在拼命学着。
从深夜到清晨,我从未松懈,我已经极度疲倦,他所讲授的已经超过了我短时间能接受的范围,可我硬生生接住了,他让我无端地恐惧。
好了,我今天要回家了,你自己回去好好消化。
他笑着,嘴巴一开一合对我说话,我抓住他的手问他
你为什么忽然教我那么多?以后慢慢教我不行吗?还是你打算只给我上最后一次课。
我努力用轻松玩笑的语气说着。
你想什么呢?我还有要教你的。
我随着他一起向图书馆外走去,我们都不约而同选择走楼梯,寂静之中我们的脚步像是钟的声音。
冷风从我和他的脸上吹过,他看着近处那几树梅花,他的眼神如同清冽的梅,我看着他洗得发黄的衬衣问道
不冷吗?外套里只穿衬衣。
我这件衣服穿了好几年了,你是不是因为看见这件衣服所以以为我很穷?他哈哈笑着,我们一并走到梅花前。
衣服是我姐姐做的,我们刚从三十一区逃难来这里的那几年,我们很拮据,我姐姐做了一件很长的衬衣给我,可以让我穿好几年。
你回家是要去看你姐姐吗?
是啊。他看着梅花笑得幸福。
我们陷入了沉默,过了几分钟刘榕忽然开口对我说
其实你说我是它的那个夜晚,我很想笑,我哪是它啊,但我也为这句话感动过。
羌橘,我其实之前思考过一个问题,人怎么样才能活得更久,寄托于先进的医疗吗?可是战争一来什么都没有了。士兵有随时都会死去的风险,每个士兵都有赴死的意志吗?我前段时间重温了海洋战争的纪录片,我看到那些家属在画面里痛哭,他们连遗体都等不到,我在想人是不是死了就什么也没有了,但我忽然之间因为一些事情,觉得人的生命可以在另一个人的身上延续。
就像母亲诞下孩子一样,士兵死了但却拯救了其他人,士兵会不会在生者的身上继续活下去?
我看到一个纪录片里,一名士兵带着他战死的战友的遗志前往战场,我觉得那名死亡的士兵在他身上也活下去了。
刘榕微微一笑看着白梅
我最近真的很喜欢看这些纪录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