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患者在发病状态下一直能够保持着自我意识,甚至还能主动同逢何搭话求和,提出需求。
两人以为,从他身上多少能挖出点信息。
但现实跟他们开了个玩笑。这名青年比起初见时呆滞了许多,同前面三名患者出现了一样的症状。喊话话不应,命令倒听话得很。
逢所长有些烦躁地按了按太阳穴。
“能看出什么区别吗?”他问。
“颜色上没有区别。”立秋摇了摇头。
他见逢何情绪不是很好,伸手在大衣兜里翻了翻,掏出一颗奶糖,递到逢何面前。说起来,这糖还是对方给他的。
逢何一怔,伸手接过奶糖,脸上的表情松了不少。
“我只是想起他当时说的话。”
“他说了什么?”立秋问。
逢何将对方的话语复述了一遍。
海城所长。
缓释剂。
“听起来像是外面来的。”立秋说。
“但我根本不知道他说的缓释剂是什么。”逢所长非常疑惑。
他们只能寄希望于最后一名女性患者。
女性患者久久未醒,逢所长一度怀疑是不是自己下手太重了。
时间已经到了10点多,基地里的员工全都换了一批,白班员工下班睡觉,夜班员工上班轮值。
如果不算救急加班那次,立秋还是第一次在基地待到这么晚。他到基地里逛了逛,见到这么多陌生的员工,感觉像回到刚来基地谁都不认识的那会儿。
在他观察夜班员工的同时,员工们也在偷偷观察着他。
一名胆大的员工凑上前来,试探着问:“打扰一下,你该不会就是立小大师吧?”
不知道是第几次听到这个称呼,立秋忍不住想要澄清。
“是我,我已经成年了!”
周围响起善意的窃笑声。
“白班同事们经常提起你。”胆大员工也在笑,笑完,他环视四周,“听说你跟逢所长关系很好,难道所长也还没下班?”
周围有员工小声嘶了一口:“今天我能有幸第三次见到所长的面吗?”
夜班气氛相对而言更加轻松,他们人少,事少,也没有逢所长在旁威慑。
立秋跟着偷笑两声。
大衣口袋里的光脑嘟嘟震动,拿出来一看,最后一名患者终于醒来。
“不好意思,有点工作,我先走了。”小少年不好意思地向众员工说了一声。
“好勒,立小大师您去忙。”
白班员工亲眼见过立秋可怕的“催眠”效果,对立秋多多少少有些敬畏之情。夜班员工只在白班员工的传闻中听说过他,大多对立秋抱着好奇的态度,少有敬畏,相处起来也要自然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