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就听见了一声熟悉的震动声,戚逸言一抬头,就见江远青正斜靠在楼梯间的墙上,一条长腿伸直斜斜地站着,另一条腿的膝盖曲起,脚尖点在地上,正用有点错愕的眼神看着他。
戚逸言也被不声不响站在楼梯间的江远青吓了一跳——他还以为要等他答应了江远青才会下来楼梯间找他,没想到江远青是到了楼梯间才给他发消息的,要是他没有空,江远青估计就给白跑一趟,或者一直在这里站到他有空的时候。
想到江远青就这样站在这里等他,戚逸言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脏变得有点奇怪,有点像喝了强碳酸之后忍不住“咕噜咕噜”的感觉。
江远青也就愣了一个瞬间。很快就回过神来站直了身子,把插在裤兜里的一只手抽了出来,另一只手上拿着一个纸袋。
戚逸言看着江远青的动作,又特意去看了一下江远青的头发,发现江远青现在已经把自己打理得非常整洁沉稳了,头发非常乖巧地垂在肩膀上,和今天早上刚起来乱蓬蓬的样子截然不同,更看不出来昨天晚上喝醉后迷茫又柔软的样子。
昨天和今天早上的江远青就像是一个珍贵的期间限定,而这个期间限定,只有戚逸言一个人得到了。
戚逸言的心里顿时一动,好像被什么抓了一下似的,有点痒,还有点酥麻的感觉。
江远青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是平时被戚逸言这样看着也毫不动摇的他现在却偏了偏脑袋。
戚逸言的目光一直锁在江远青的身上,自然察觉到了江远青这个与众不同的反应,而且也没有错过江远青偏过头时隐隐约约露出来的、透着薄粉的耳朵。
江远青很快就把头转了回来,他伸出手把手里拿着的纸袋递给戚逸言,声音听起来都比平时要轻一点:“昨天麻烦你了。”
戚逸言看着江远青故意板起来的、面无表情的脸,居然没有伸手去接,反而问道:“这是什么?”
江远青瞥了戚逸言一眼,随后抿了一下唇:“早餐。”
戚逸言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起了逗弄江远青的心思,他以前看待江远青就像看待一朵长在最高的山峰上的花,好看却又遥远,即使他再怎么往前走走到对方身边,也还是有点不敢碰触的心情,但现在这种心情突然就消失了,甚至让他有点想多说两句什么,去逗一逗江远青。
他很轻易地就捕捉到江远青游移的眼神,但江远青好像不准备再等他发问了,干脆利落地把早餐塞到他的手上,丢下一句“我先回去了”就转身走上了楼梯,甚至仗着自己的腿长一跨跨了几步,快速地从戚逸言眼前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