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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英毅被戚逸言对江远青的告白弄懵了,电话那头同时传来了两声倒吸气的声音,在这种安静的时候异常明显。

    戚逸言也说不准自己刚才为什么要接电话,大概是出于一种公之于众的心态,想在别人的旁观下说出对江远青的喜欢——这是他能想到的一种关于“重视”的做法,就和情侣恋爱时把对方介绍给自己最好的朋友一样,是某种无法言明的仪式感。

    现在他的表白已经说完了,江远青的声音就可以被他藏起来,只有他一个人听见。

    于是戚逸言身体力行地诠释了“用完就丢”这句话,毫不犹豫地把电话挂了握在手里,重新抬眼看向江远青,又再次重复问道:“可以吗?”

    他这次的声音没有发抖了,那种紧张被他沉淀了下来,成了某种更加坚定的东西。

    入夜之后海风刮得更加猖狂,即使是在这样炎热的夏天里,也免不得吹得人有些发凉。

    然而直到海风都将戚逸言的声音吹散了,一点余音都没有留下了,戚逸言和江远青还在对视着,久久没有说话。

    不知道是江远青什么都没有想的原因,还是戚逸言已经更加熟练地掌握了读心术的原因,在这样沉默的对视间,在戚逸言主观的、不想读江远青内心的控制下,他没有读到江远青任何的心里话。

    戚逸言偶尔总会产生一些莫名其妙的坚持,就比如这一刻,他不想从江远青的心里听见江远青给他的回答,也不想从江远青心里知道江远青对他这几句话有什么想法,有什么感觉。

    他在等江远青开口,等江远青实实在在的给他一个答案。

    戚逸言不知道自己的这份突如其来的执着是为了什么,也不知道他这份迫切想和江远青说话、得到有效沟通的心情,其实也可以称作喜欢。

    他就这样看着江远青,目光坦率又真挚,好像只要江远青不开口,他就会长长久久地看下去。

    在戚逸言这样赤裸裸的、好不掩盖的注视下,江远青都不自觉地闪躲了一下,耳廓微微发红。

    但即使是这样,江远青还是什么都没有说,侧着头躲开了戚逸言的目光,几秒钟之后才把头转回来,最后深深地看了戚逸言一眼,随即就转过身去,抬脚作势要走。

    戚逸言刚才为了让自己的气势看起来比较大,也为了给自己鼓气而挺得直直的腰在江远青转过身的瞬间往下微微一垮,肩膀也跟着低下来。

    他看着江远青毫不留情地转身,下意识也跟着往前迈了一小步,然后脚步就僵住了。

    他觉得自己都把话说到这地步了,江远青还是不相信他,还是想逃开的话,他也不好意思再在这个时候继续缠着江远青、去拽江远青的手。

    戚逸言只好不甘不愿地、把往前迈了的脚慢吞吞地挪回来,耷拉着脑袋整个人都无精打采,像一只落水的小狗一样可怜巴巴盯着江远青的背影看,如果戚逸言此刻脑袋上有耳朵,耳朵肯定也是无精打采地耷拉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