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觉得全身都在痛。那种痛又阴又冷,四肢百骸都在发冷。她的身体像漏风的屋子,冷风从瓦缝和墙缝里钻进来,然后汇聚在她的下腹中,那里又疼又冷坠坠发疼。这种疼有点熟悉,却又太过猛烈。她的脸色渐渐发白,额头冒着细密的冷汗。整个人都疼得直不起腰来,后背也让汗给浸透了。
过北斗廊,进太宸殿。
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坐在龙椅上的,下腹部的疼越来越猛,像有人一下一下地朝着她打冷拳。
恍恍惚惚地从帝冕的珠帘看着满朝的臣子,眼底是悲凉和嘲讽。她的额头已经冒出细汗,身体的疼和心里的痛如同冰火的煎熬,硬生生将她的身体撕成两半。
没有人在意她,她不过是一个傀儡。她的脸色越来越白,唇被咬的没有血色。人声嘈杂之中,她仿佛置身世外,如同灵魂出窍一般旁观着自己。
下朝时她行尸走肉一般从龙椅站起来,然后她听到一声惊呼,鬼使神差般感觉自己要跌下朱台。
朱台之下,离她最近的那个人身形一动。
她不无讽刺地想,自己会不会成为有史以来第一个摔死在朝堂的皇帝。晕过去之前,她感觉有一双手接住自己。
是萧应吗?
第25章 亚父,朕是不是真的要死
燕青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中她倒在血泊之中。她感觉鲜血从自己的身体涌出来,然后由温热变得冰冷。阴冷的疼贯穿着她,伴随着漫无边际的绝望。
或许这就是临死之前的感觉,如此的无力如此的认命。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在说话,声音是魏太后和曹嬷嬷。
魏太后在问曹嬷嬷,“最近是不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
“娘娘,奴婢一日不敢松懈,陛下吃的和以前都一样。”
“…怎么就突然来了月信?”魏太后拧着眉,眼神厌恶无比。
曹嬷嬷是魏太后的心腹,是除魏氏父女之外唯一知道真相的人。“娘娘,可是那药”
“药量还是太轻了。”魏太后的声音透着阴狠。
曹嬷嬷打了一个冷颤,那药分量已是极重,重寒积蓄体内,服药之空注定寿命不长。若是分量再重一些,怕是活不到现在。“奴婢害怕陛下万一知道了,那可如何是好?”
言之下意,是怕燕青怀疑自己的身份。
魏太后的眉头拧得更紧,原本以为还能拖个一年两年。如今萧应越发势大,这个节骨眼上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但这个废物来了月信,便不能再等了。
“你去弄一碗药来,把血给止住。”
曹嬷嬷骇一跳,“太后娘娘,万万不可。药量太重,陛下怕是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