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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一时空落落,一时又紧绷起。透过半天的木窗,梧桐树在寒风中巍然屹立。任凭寒风刮了一夜又一夜,依旧有不少枯叶顽强地挂在树梢。

    冬日的阳光照进殿中,无数尘埃在光影中纷飞起舞。她似树叶,又似尘埃,纵然逃不过落叶归根的结局,纵然渺小无依,她还是想在天地间挣出一条活路。

    萧应已经独揽乾坤,朝堂中听不到半句异议之声,唯有上课时偶尔能听到田太傅隐晦的不满。田太傅还曾暗示她广纳后宫,借助后妃们母族的势力。她闻言心下苦笑,说自己暂时不想立后选妃。气得那老头吹胡子瞪眼,常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无比痛心地看着她。

    她有什么办法,只能装傻到底。

    换好常服,她兴冲冲地出宫。跟随之人除了平康,还有温成。之所以带温成出宫,是因为上次遇刺。

    可惜的是,当她到城司衙门找人时,出来的还是苏毕一人。苏毕告诉她,姚宏升了职,且被调去京外的信州郡。

    “几时的事?”她问。

    “上次你来找我们的第二天。”苏毕回道。

    燕青皱眉,尔后展颜,“升职是好事,待他回京之后必定让他请客。”

    苏毕嗯了一声,眼中划过一抹黯然。他原本以为只要自己有能力,总会有出人头地的一天,然而现实并非如此。他很为自己的好友高兴,同时又为自己感到沮丧。如果他的出身好一些,如果他也有位高权重的亲戚,或许他也能很快得到重用。

    燕青以为他的失落和自己一样,都是因为与好友的分别而伤感。安慰他几句之后,两人又没了话题。

    告别苏毕,她往东边走。

    望着街上熙熙攘攘的行人,她猛然停下来。心里泛起一种说不出来的难过,很空很空,空得让人害怕。仿佛天地之间,她是唯一孤独的个体。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找不到回去的路,也看不到未来的方向。

    她不想回宫,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燕公子。”

    有人唤她。

    她茫然回头,见是弱水。

    弱水还是一身红衣,艳色如火瞬间吸引无数行人的注意。他就是习惯被人注视,在那些或是惊艳或是鄙夷的目光中施施然朝她走来。

    “原来是弱水公子。”燕青不冷不热地打着招呼。

    弱水不在意她的冷淡,嗔道:“燕公子好生无情,说好要照顾弱水的生意,害得弱水日盼夜盼,盼得衣带都松散了。”

    他的衣带确实松散,宽宽大大慵懒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