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青作迷茫状,掐了一把自己的脸,“真疼,不是做梦。”
她当然不是真掐,也就是做个样子。时过三年,她还是被抓住,说不认命是假的。可是认命归认命,心里还是觉得委屈和憋闷。
凭什么啊?
被抢了江山的人是她,她都很自觉地远走他乡,姓萧的为什么还不放过她?她只想做一个普通百姓,难道这也不可以吗?姓萧的不要太过分,不是有句古话说穷寇莫追。何况她还不算穷寇,充其量也就是一个小人物。
萧应如果真是来杀她的,她该怎么办?
目光不知为何落到他的腿上,闪了闪。心道如果自己像对马老六和赵有生一样对他,会不会死得更惨?这两条腿真好看,又直又长,要是断了还真可惜。
思绪有些乱,求生的本能还在。“亚父,你找我有什么事?”
萧应眼神一变,道:“来看你。”
她心下哼了一声,说得真好听。怎么可能是来看她的,分明是来找她秋后算账的。“我好好的,吃得饱穿得暖,亚父不用担心。”
“你不想看到我?”萧应气势一冷,势如藏锋的剑。
燕青缩了缩脖子,她确实不想看到他,“不,不是,就是觉得相见不如怀念。我会永远念着亚父的好,日日为亚父祈祷。”
萧应冷道:“所以,你方才是想逃?”
“…哪能呢,我没有。”燕青不会承认,也不敢承认。以前她还是皇帝时都要看他的脸色,何况她现在只是一个平头老百姓。“我不是梦游了吗?”
“无妨,毕竟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燕青震惊看他,他的目光是那么的冷,似极寒之地的永夜,又似万年不化的冰封。她的手脚渐渐冰凉,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他是在用燕氏夫妇的命威胁她,三年不见,他更加残酷无情,也更加无耻了。
“亚父。”她伸手抓住他的衣服 ,满脸恳求,“求你别伤害他们,他们是无辜的,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是我借用了燕二丫的身份,所有的一切都和他们无关。求你念在我曾经在你膝下承欢的份上的,放过他们吧!”
萧应垂眸,低头看着那只抓着他衣服的小手。纤细白嫩,脆弱到不堪一折。他喉结上下滚动,大手握住那乱人心的小手。
一带一转,两人倒在木板床上,发出刺耳的“嘎吱”声。
燕青被他压在身下,愕得红唇微张。
一根骨节分明,指肚略糙的手指揉着她的唇瓣,耳边是男人低沉隐忍的声音,“陛下几时在臣的膝下承过欢,臣怎么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