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时,身边已经没有人。她恶恶地磨了磨牙,狠狠捶了一下外侧的床,仿佛那里还睡着某个人。一拳捶下去,她犹不解气,又连捶了两下。在她准备还要捶的时候,猛然感觉气氛不太对。
萧应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的小妻子。她这般咬牙切齿握着拳头的样子,生动又鲜活。他眉宇间缓了一下,大步走过去坐在床边。
燕青的拳头还在半空中,被他的大手一把抓住。他抓着她的拳往自己的身上捶,幽深的眸中尽是她看不懂的情绪。
“就这么恨我?”
燕青想解释,可是一想到昨夜他的禽兽行径,把心一横,“我不应该恨吗?”
是啊,她不应该恨吗?
从始至终他对她都是利用,她就是他手里的提线木偶,生死都不能由自己。她被夺了江山,自觉地滚得远远的不在他眼前碍眼,他硬是找到了她,害得她不得不重入这金碧辉煌的牢笼。
她眼神冷下来,无惧地回视着。
萧应瞳孔黑沉,眸中黑雾翻涌。
半晌,他喉结滚动,“那就恨吧。”
说罢,他出了内殿。
燕青静坐半天,心中一时怒火滔天,一时闷雷猛砸。她恨得牙痒,姓萧的是什么意思,不在意她恨他,看来是压根不在意她的想法。但又能和她睡在同一张床上,做着那些亲密无间的夫妻之事。这个混蛋把自己当成什么人了?什么不近女色,什么断袖之好,分明是个重欲重色的俗男子。
他不是皇帝吗?他不是江山在手吗?为什么不多纳几个妃子满足自己的私欲,可着她一个着祸害算什么!
她恨恨地想了大半天,心头的火气才慢慢消散。或许是想什么来什么,吃过早饭之后平康低头来禀,说是前朝今日所议之事,竟是选秀。而且萧应并没有驳斥那些臣子,折子也被留下了。
平康禀完之后,小心翼翼地观察自家主子的脸色。
燕青脸色几变,那些朝臣怕是看到后宫终于有了女人,以为萧应松了口。自然是卯足劲上折选秀,顺便给自己的女儿拉皮条。恐怕更有甚者,其中有不少人看不上她这个皇后的出身,心心念念想取代她。
她是怂得让自己都不耻,为了活命不惜委身萧应。想但只一想到后宫还有其他的妃子,每天会有数不清的宫斗,她就一个头两个大。日子已经苦逼成这样,难道还要和一群女人争宠?
宫人们见她面色难看,自然是噤若寒蝉。她这一板着脸,以前当过皇帝的那种气场不自觉散开。除了知情的盈香和平康,其他人都暗想着这个皇后娘娘虽说是农女出身,看着却堪比那些士族的贵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