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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是故意的。

    现在本是金秋时节,天气变化却比酷暑时还要无常。

    忽而狂风乱作,墨黑的云沉沉压下来,原本闷热的天气逐渐变得阴森森的。

    微生尘觉得身上的衣服已经被风打透了,两排白糯的牙齿不住打着颤,嫣红的唇瓣泛着淡紫色。

    臧沧见状下马,揽着微生尘的肩想把他带到马上,却被避开了。

    微生尘倒不是还记挂着臧沧骗他的事情,只是扶稷为了救他连自己性命都不顾,在一匹马上也不能承受三个人的骑乘,总不好把扶稷单独丢下步行回去。

    扶稷蹲下,撩起一汪水往自己身上拍,笑得很爽朗:“你们不用管我,正好下雨可以冲冲身上这些脏东西。”

    他自己走回去到没什么,小国师已经冷得开始打颤了,面色苍白,唇色发乌,不宜在这里久待。

    虽然亲手把小国师送给皇帝带走让他很不爽,但是为今之计只能如此了。

    臧扶二人在这件事情上达成共识,皇帝半扶半抱地将小国师放在马背上,等他扶稳马脖子之后纵身坐在后面,手臂从微生尘的腰旁穿过,拽紧缰绳。

    臧沧打马转身,目光在一望无际的原野上停顿数秒,面色难看。

    他回头居高临下俯视扶稷,几乎是以一种极为轻蔑的睥睨目光上下扫视。

    “孤道什么时候皇家猎场里竟然有沼泽,侍卫长是有多莽撞能被引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天上淋淋掉下雨点,这荒郊野岭的也很难找到回去的路。

    臧沧把外袍脱下披在微生尘身上,牵着马朝四处张望,想找个避雨的地方。

    三人走了很久才在偏僻角落看见一个山洞,从外面看漆黑一片。

    扶稷拾起一颗石子,弹入洞内,洞里传来硬物反复弹射敲击石壁的声音,又复归平静。

    但他还担心里面有猛兽潜伏,贸然带微生尘进去,不留神间很容易护不好人。

    侍卫长的剑之前不慎掉进沼泽地里去,没有防身的武器,因此他朝山洞那边扬扬下巴,示意臧沧进去看看。

    皇帝抚着马毛,指尖不经意划过夹在马背上纤长柔韧的小腿,衣角有些凌乱翻起,细白的脚腕伶仃可握。

    臧沧用看傻子的眼神瞧了扶稷一下,抽出长剑递到他面前。

    “那就劳烦侍卫长开路了。”

    脚踏在空落落的洞穴内传来压断树枝的簌簌声,山洞外只留下臧沧和骑在马上的微生尘借着洞崖翘起的边缘避雨。

    臧沧忽然感到肩膀被重重击打一下,转过头一看,小国师已经湿透的鞋子踢在自己身上,整个人没有骨头一样软了下来,眼瞧着就要从马背上滑下来。

    细长的两条腿像是垂露倒挂的海棠枝,软绵绵靠在马腹上,原本水润透亮的眼睛闭得紧紧,浓密的鸦羽给眼睑处洒下一片颤抖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