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栖见着陌生人便清醒了,他拘谨地放下花生米,手也不擦,揪住了苍玦的衣角,小小声问:“他怎么喊你殿下,你是泥鳅里的殿下吗?”苍玦没理他。
鸢生纳闷,不知泥鳅是什么说法。本以为这麻雀精不知天高地厚的,准会惹得苍玦生气,却见苍玦非但没挥开麻雀精的手,反倒是一脸习以为常地对自己道:“明日,你留在这里照顾南栖。”
“南栖?”鸢生顿了顿。
苍玦垂眼,沉着气。
南栖立刻举起胳膊,袖子上还沾着花生米的碎屑,声音且带着几分虚弱:“我是南栖。”
转眼一想,南栖又问:“你叫什么?”
鸢生是个老实的xing子,立马回道:“在下鸢生。”
南栖眨眨眼睛,觉得这个鸢生眉目和善,看着就是个好脾气。但他还是不想离开苍玦,不想别人陪着他,便露出怕生的模样:“苍玦,你要去哪?”
鸢生好意提醒:“不可直呼殿下的名讳……”
不料苍玦抬了抬手,制止了鸢生:“无碍。”
鸢生是个明白人,即刻便知晓,这南栖不是自己该提点之人。他自小跟着苍玦,心知苍玦不喜欢身边的人过多询问他的私事,便没有再开口,安静地候在一旁。
半阑烛火里,苍玦同南栖耐心解释:“明日我有些事,鸢生会陪着你。”
“什么事呀,我能一起去吗?”
“一位故人的寿宴,你留在这里。”
南栖乖乖点头,心里还是舍不得苍玦,又不想让苍玦生气,抿着唇可怜地望向鸢生。
鸢生不知该做什么表情,索xing没表情。
南栖闷声吞了一颗花生米。
怕南栖半夜出事儿,苍玦是一起同南栖住在这间厢房里的。南栖睡在床榻上,苍玦坐在桌案前,鸢生知趣地在隔壁另开了一间厢房。
果不其然,夜半时分,南栖浑身突然烫得和一把火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