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春公馆那边这两年新建了一个会所,程濯舅舅是股东之一,开业在即,这年头做什么生意都少不了上下打点,互相抬举。
徐格打个响指说:“那行吧,给你叫点别的?来点冰清玉洁的果汁?”
程濯笑着踢过去一脚,“得了,少恶心人,我出去抽根烟。”
走到门口,手摸进口袋,他又顿住了步子,“我打火机呢?”
徐格手往前一丢,一块黑色漆面金属由着高抛弧线飞过去。
“用我的吧,你是真费打火机,你之前买的送的打火机,不下二三十个吧,用用就没了也是厉害。”
说起打火机,徐格看向跟人摇骰子的沈思源,忽然想起另一件事,“沈思源!我上回那个打火机是不是你给我摸走了?给老子还回来,那踏马我老婆几年前送给我的,你妈的定情信物也拿?是不是人?”
沈思源刚输一局,正喝罚酒,没憋住半喷半呛,重咳好几声才缓回来。
“定情信物?”
沈思源很不给面子地又笑一声,“你不是给冰清玉洁把脑子烧坏了吧?那不是乔落接代言,品牌方送的,你和程濯一人一个,你仨定情?绝了,程濯,你那定情信物……”
沈思源笑着转头,门边已经没人影了。
“程濯呢?”
徐格:“聋了?抽烟。”
沈思源纳闷:“他这非去外头抽烟的毛病怎么搞出来的,能呛着谁了我想问。”
徐格拿下巴往门边点:“那你去问啊。”
沈思源正要起身,就听徐格起了个回忆的调子,“他吧,估计这会儿心情不好。”
“留学那会儿,他一心情不好就爱往唐人街那儿跑,见谁欺负同胞,比警察还管用,冲上去就是一顿往死里打,扭头还人人夸呢,这叫什么?合法暴力?”
沈思源:“……”
徐格给自己调了杯花里胡哨的软饮,抬手朝门廊一请:“你去啊。”
沈思源不动声色坐回去了。
“怎么就心情不好了,又是家里的事儿?不是现在他家里还能有什么事啊?”
“这谁知道啊。”
沈思源掏出手机,有秘密似的朝徐格招手,“你过来,我这儿有张照片给你看。”
徐格眼皮子都懒得撩一下,新酒味道不对劲,他又兑了点柠檬汁在里头,手里捏着红心橄榄的梗,搅一搅酒液,早有预见地冷淡脸说:“又是曾老师那些大作?俗人一个,欣赏不来,彩虹屁你自个吹吧。”